“郑伯所缺少的,恰恰是向死而生的魄力。变法,如下勐药,稍有不慎,郑国的江山社稷,便可能分崩离析!”
“善。”
庆忌的想法,跟范蠡是不谋而合的。
郑国的阳子居变法,跟历史上的申不害在韩国的变法,几乎是如出一辙。
变法是否成功,有一个关键指标,就是有没有一个因变法受益的利益集团。
如吴国的变法一般,彻底改造了吴国,把吴国的土地、人口、军队、贵族和地理都整合在一起。
而且吴国在变法的过程中,用授田、军功爵的方式,让无数农民和军人受益,培养起了与变法荣辱与共的利益集团。
不管什么时候,这些人都不可能反对变法,要不然到手的利益就得吐出去。
这才是变法成功的关键!
像是如今,郑国的阳子居变法,讲究强化君主集权、君主用权术手段驾驭群臣、用法令整顿官吏,清理贵族是其中的应有之义。
这套手段见效快、火力勐,但是仔细想一下,法令都是有利于君主的,没有一条让大臣受益,更没有打通庶民阶层跃升的通道。
好处都让国君占了,黑锅全让大臣背,庶民被迫成为沉默的看客,谁脑子进水了会支持变法?
这种变法就是走邪路!
依赖于强人的政治,必然随着强人的离世而落幕。
庆忌澹澹的笑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
“阳子居变法,最终的结果,极有可能招致郑伯的众叛亲离,有作法自毙之危。”
顿了一下,庆忌又环视一周,看着在座的范蠡、孙武、伍子胥等大臣,缓声道:“二三子,而今天下列国,尽皆变法,或者改革,推行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