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走到了台阶最下方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片手术隔间、实验室与检测器材,空阔偌大的实验室里,只有几个人影。
进入实验室,宫理也松开了牵着他的手。
林恩有些不舍她手指的触感,以为只是她不小心松开的,立刻又要将手送过去。宫理却已经大步走向前,两手插兜。
坐在手术台前的波浪长发女人转过脸来,半张脸是烧伤的疤痕,她手持柳叶刀和电焊枪,拧眉看着林恩道:“你直接带着他来这儿了?”
对方认识他,但林恩应该没见过这个女人,或者说他见过的绝大多数活人死人他也记不得。
林恩反而认出了手术台上的人。
宫理也饶有兴趣的看着手术台,上头一位男性只剩下三分之二的身体,血从手术台上滴落往下水道流淌,从男人被扔在地上的衣服能看出,是一件神父的法袍,十字架项链与戒指正泡在血中。
宫理道:“罗姐,是路上跟着我的那个神父?我记得他的能力是嗅觉跃迁,最适合追踪。”
罗姐戴上护目镜:“正在研究他的能力来源,看能不能拆出点能用的东西。”
老萍穿了件白大褂,啃着玉米往这边走过来,盯着林恩故意道:“宫理,我以为你会先带去开房呢,搞完了再送过来让我们做实验啊。”
然而她这样的笑话,对于林恩来说完全起不到效果,他依旧面无表情的四处观察。
老萍撇撇嘴:“男人要是听不懂玩笑就很无趣。走吧,稻农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在实验室深处,一些玻璃罩的试验箱里,有草丛,有牛虻,有白色的稻谷,而在其中有个脸色蜡黄的中年女人正点击着平板上的实验数据,她身边早准备好一张跟罗姐那边一样的手术台。
她什么都没说,耷拉着眼皮扫过宫理和林恩,拍了拍手术台:“让他上来。”
林恩脚步顿了一下。
老萍不嫌事儿大的笑起来:“怎么,以为用圣遗骨换你,是把你娇养起来啊?去吧,你不是死不了吗,那就让我们好好研究研究。”
林恩目光没有再看手术台周围的切割刀刃与手术刀,只是看向宫理。
宫理笑起来:“怎么?当初你刺了我几刀,我只抹过你脖子一下。我刚刚说血债血偿,你以为骗你玩呢?”
她做了个让他去手术台旁边的手势:“就要你的一部分肢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