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她听说原重煜一路救助那些向导,被抓进去审问盘查,主塔一直想给他定罪,她才大概意识到:他就是真傻。
宫理松开了捏着原重煜脸颊的手,他渴了很久了,嘴唇有些干了,宫理收回手的时候,捏了他嘴唇一下。嘴唇干裂,他疼得嘶了一声,舔舔嘴唇,但并没有埋怨宫理这个恶劣的行为,反而是仰脸道:“我想喝水。”
宫理指向旁边的水壶。
他总算有点委屈的意味了:“我都看了,里面都干了,没有水的。”
宫理清了清嗓子,比划了两下,她还没想好要不要暴露自己就是邮差这件事。宫理一方面又希望原重煜会来,另一方面她还是无法信任原重煜,四年软禁被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很有可能他被洗|脑,被控制,早已变成主塔的傀儡。
宫理不想杀他,也不想暴露,让邮差这个能到处游山玩水送货的身份被毁掉。
原重煜瞪大眼睛,眼里竟然露出丝丝心疼来:“你、你是不会说话吗?是不是主塔弄哑了你的嗓子!”
……草,这家伙傻白甜得有点像阴阳怪气了。
他的心疼更凸显在精神体上,伯恩山犬垂着眼睛打着转蹭她,嘴里还发出一些呜呜的声音,宫理忍不住伸手揉了它脑袋两下,却没想到不止是精神体有反应,眼前的原重煜身子一抖,仰着头眯起眼睛来。
伯恩山犬太想被人摸了,在宫理跟他一路往11号前哨站的路上,它不止一次的到她旁边拱来拱去,宫理一路都装着没看到它。但也有可能,想要被人揉脑袋的,是原重煜自己——
宫理忍不住抬起手,放在了原重煜脑袋上,原重煜一开始还眯着眼睛,直到宫理抓了抓他有点扎手的乱糟糟头发,他突然一僵,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宫理。
宫理悻悻地想要收回手:“……”
只让摸狗,不让摸人是吧。
宫理刚抬起手来,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头发上,这家伙真不愧是一顿能吃五人份方便面,拽她的力气也不小,他把她手指按在发间门,脑袋昂起来:“你再摸摸也不要紧的!都给摸,都给摸!”
他抬起胳膊来,甚至还让宫理摸他手臂上的肌肉。
宫理手指抓着他头发,清了清嗓子道:“……扎手。”她声音闷在头盔里,又刻意压低了嗓子,宫理觉得如果是别人,可能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邮差的消失和她的突然出现,但原重煜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巧合”。
……如果不管他,他会不会被骗得给卖到黑市去。
原重煜听到她声音,惊讶地看着她:“你会说话!原来你会说啊!你再多说几个字——”
宫理听到自己在头盔里笑了:“……傻子。”
原重煜只觉得耳朵后头烧起来,原来、原来她会笑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