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省身快被这俩人之间跟缠毛线一样的各种连线刺|激得瞎了眼,其他人更是没有意见。平树正要开口的时候,却看到一只坐在最远的沙发上侧着耳朵听计划的林恩,拿起桌子上的玻璃酒壶,朝离他不远的宫理走过去。
宫理偏过头看风景,忽然感觉手中酒杯一沉,就看到林恩在往她杯子里倒酒。林恩手大脚大,没有像别人那样有能合脚的拖鞋。他赤着脚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穿着有点破的牛仔裤和灰色长袖衫,专注地将酒壶中的酒倒在她杯子里。
宫理有点惊讶,但并没有躲开,只是看了他一眼。
他应该是之前都在吃方体食堂,营养跟上来了,后背与脖颈的肌肉也隆起来,他手臂的伤疤都几不可见了,只有脸上的疤依旧。
宫理目光往下挪到酒杯,吓了一跳:“靠,这是威士忌,你有必要给我倒满杯吗?!”
酒都快溢出来了,宫理连忙伸着脖子吸了两口,瞪眼看向林恩。
林恩拿着酒壶,愣道:“我以为你渴了。”
宫理跟个老酒鬼似的吸溜着威士忌,往桌子边挪:“……你还是快回去坐着吧!”
宫理也喝不下这么多酒,她看向中间沙发上的数人,就发现平树正转过脸去,似乎刚刚在看她。
宫理心里顿了一下。
三省身看到三个人之间的混乱,快要拍大腿了。
他眼睛都看不过来,只瞧见林恩那根线一如既往地连在宫理身上以外,他竟然对平树有不少关注,只是那关注的情绪很淡很混沌;而平树从刚刚看了一眼开始,脑子里就开始跟不和谐的爵士乐团的音符一样,胡乱飘起来,像是思想里在疯狂打架。
只有宫理还比较淡定,除了波动一下以外,她似乎在盯着旁边的摆件挂画,脑子里似乎是在想不想干的事儿——
难道,平树转过头心里难受的时候,她还在想:“咦这画里的马为什么三条腿?”
平树刚说了几句,冈岘忽然站了起来:“他们开始了!这才过去十几个小时!”
他把不离身的折叠平板展开,上头显示着尔求城根服务器的占有率,就在刚刚开始节节攀升,而在之前,任何一个月末都没有过这种情况。
冈岘:“波动显示,四台超级机械计算机都已经启用,他们开始试验那道题目了,按照运算速度来说,预计在两小时四十五分钟之后他们会得到第一个初步的解。”
这道藏在阀门里的数学题,根本就不是宫理此行真正的题目。它只是看起来艰深且疯狂,并且提出了一个足以让各路数学家、物理学家为之疯狂的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