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霁之余光里看到一个拳头大的东西在横冲直撞。
是那个黄铜印章!
看起来又其貌不扬又搅起混乱的收容物。
正被宫理紧紧捆在了广告布里,到处横冲直撞,却因为广告布都被他们两个压着,它跑也跑不出去,就像是裹在布里凌空乱挥的拳头一样。
柏霁之仍然感觉懵懵的,紧接着那象牙白的义手,非常用力地抓了他耳朵一下,一只手抓住他两个耳朵,简直就像是薅兔子一样!
柏霁之闷哼了一声,望着她动弹不得,半晌才又震惊又想死般道:“……宫理?!”
宫理却并没有松手,手指捏着他耳朵里厚厚的绒毛:“嘘。我以为你挺聪明的,怎么就会把我当成——嗤。”她没说出口,笑个不停。
柏霁之却忘了感觉羞耻、忘记窘迫,只直愣愣地躺在花坛里看着她。
宫理按住了那个乱动的印章,她小腿有点疼,应该是撞在花坛边沿上了,但她不在意,自夸道:“说明我的演技一直不错,缪星的时候要不是跟你说,你也会认不出来吧。”
宫理还要继续说,柏霁之被裹在广告布里的武器突然消失了,他两只手紧紧抓住了宫理的衣领,脑袋朝她下巴撞了过去。
不是很疼,说是生气一样撞她,更像是……
撒娇或者委屈。
宫理低头看他,就看到柏霁之在刚刚还冷淡又拒人千里之外的脸上……眼眶红了。
他胸口起伏,又愤恨、又思念、又后悔、又难过地看着她,嘴唇翕动,突然吼道:“你为什么不狠狠骂我!为什么不向我道歉!”
宫理:“啊?”
她知道自己表情看起来摸不到头脑,但是心里却隐隐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柏霁之肩膀都抖起来,手指像是能扯烂她衣服的前襟,尖牙露出来,下半张脸凶狠的,眼里却蒙着水雾:“你个、你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