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撇了一下嘴角,摘掉章鱼头:“是因为你的超能力,还是因为你没去过春城,我也不知道。”
甘灯:“都有。至少,你是我要找的人。来。”
他站起身,宫理忍不住抬手扶了他胳膊一下。他手肘尖尖的,像是戳在她手掌里。
甘灯只是偏头看了她一眼,道了句谢,宫理松开手,跟着他有些蹒跚歪斜的脚步,往石台的另一道出口走去。
那里与宫理进来的入口处正相对的,有一扇黑铁窄门,甘灯白的发蓝的手推开门,和宫理一起走进去。
宫理有些惊讶,门那头并非她想象中的大型办公室或神秘走廊,而是一处明显的高楼公寓里的套房。
到处堆满了不舍得扔的包装盒、老家电,墙壁有些发黄,婴儿车与堆满衣服的健身器材就在客厅里。
空气中浮着毛尘,处处都是生活的痕迹。
甘灯引着她一直往里走,走到最深处唯一朝南的书房。窗帘拉开,房间内盛满即将落日的余,桌子上铺的大块玻璃下压着许多老照片。
宫理眼睛乱看,想要从床被与书柜揣测出这公寓主人的身份,甚至在想——这是不是甘灯曾经的住所?
甘灯拉开书房的抽屉,从里头拿出一串黄铜钥匙,道:“别乱猜了。这是一个随时变化的公共出入口。你看到的各种像是透露隐私的信息,都是精心设计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他人。”
他拿着钥匙,打开了回廊上的另一扇门。
公寓里被锁的门内不是什么神秘空间,就是个挺大的洗手间。只是这洗手间有点奇怪,天顶上架着一个投影仪。
甘灯拿起盥洗台上的遥控器,将投影仪打开:“把窗帘拉上。”
宫理把百叶帘合上,回过头就瞧见投影闪烁着在洗手间墙上投下一个门的形状。
门的形状从扭曲逐渐变为正常,甘灯推开了墙上本不存在的门,对宫理微微颔首。
宫理连忙两步化作一步跟上门。
宫理合上门之前,从门缝往外看一眼,只瞧见厕刚刚洗手间的场景就像是被拆开的布景,分开成一块块,翻转重组,在门即将关上之前,又变成了一处老式理发店。
甘灯拐杖落在地上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他们在一道镶嵌着银白色灯条的镀铬回廊上行走,直到眼前出现一个大型水泥立方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