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的一天,有事发生了。
郁衣葵的人渣爹,上门来了。
按理说,他们的赡养费官司开庭在即,理性人的做法就是委托律师然后等着开庭呗。但郁衣葵的人渣爹难道是理性人么?如果他理性,就不可能是一个又打老婆又赌博,四五十岁的年纪了,一个正经营生没有全靠家里亲戚接济的老流氓了。
这种老流氓出了事第一反应是什么?那肯定就是打啊,上个月他来A市,心里憋了一肚子火,等着耍爹的威风,谁知道竟然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
这个月,他就又来了。
还刚好跟在刷了门禁卡的人后面进来了,现在等着看郁衣葵笑话的人不少,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给他说了郁衣葵家住在几单元几零几,他就这么找上门来了。
好巧不巧,展昭和郁衣葵正好对坐着刚吃完饭。
这门是敲得来势汹汹,一点不客气,冲着门就上脚踹,发出“砰砰”的声音,随着这阵声音,外头的人骂得极其难听,什么“贱货”、“婊|子养的”,都往出骂,展昭眉头一皱,已是忍不了了。
怎么忍?如何忍?郁姑娘待他有恩,他心里对这个姑娘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只觉得她的确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独特姑娘,好得不得了,如何能忍别人侮辱她?
他站起来就要去开门,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
他虽是个温柔的人,却不是个任人拿捏、忍气吞声的棒槌。
郁衣葵却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并不小,也不是那种如同葱管一般纤细柔美的手,而是骨节分明,倒是有点像男孩子的手,她的手并不暖和,反倒是有点凉凉的。
不知道为什么,展昭竟下意识的回握了一下她的手,好像在说:别怕,这事儿我来处理。
郁衣葵却说:“别去开门。”
展昭楞了一下,皱眉道:“为何?”
郁衣葵平静地说:“那是我亲爹。”
展昭就愣住了。
一句话之中,百转千回,似说了一万句,又似乎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