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囫囵吃了几块饼干,又磕了点胃『药』,脱了衣服进浴室洗澡。
宁城是湿冷,冬天不长,可一旦降温那就是冻到人骨头里去。喻繁套了件t恤出来觉不妙,打开衣柜在外套里挑挑拣拣,最默默转头,瞥了眼刚被他挂起来的黑『色』外套。
……反正也是明天拿去干洗店。
外套被海风吹了半天,上面的薄荷味道很淡了。喻繁曲腿坐在沙上,把鼻子闷在衣服里修今天的图。
把其他人都修完,他鼠标挪到陈景深脸上,停了好久都没动。
早知道今天说一句话了。
说么都行,例如好久不,例如过怎么样,例如是不是交新男朋友了,例如么时候为他出的柜……
想一句胃就抗议地抽一下,喻繁『舔』『舔』唇,很想去楼下买烟。
说来奇怪,陈景深让他戒烟,但每次看到陈景深他就想抽。喻繁躺在沙上想了一会儿,觉他可能不是犯烟瘾,是犯陈景深瘾。
陈景深怎么出的柜?季莲漪知道吗?季莲漪同意吗?如果是个很优秀的男生,可能季莲漪也不会有那么反应吧。
那男的长么样?陈景深很喜欢吗?
肯定很喜欢,不为么会出柜,还每个节假日都去找。
喻繁胃疼麻木,把屏幕里陈景深的脸拉成原型,又调回去,反反复复,最『揉』了一把脸,把电脑盖上,随手抓了个枕头放到颈,蜷缩着身子侧向沙闭了眼。
喻繁不记自己么时候睡着的,被敲门声吵醒时他脑子混沌一片。
他盯着沙背垫看了一会儿,抬了抬脑袋想起来,现有点使不上力。
一米八的男人在窄小沙上窝一晚上确实有点过分,他闭眼缓了缓,撑着手站起来,腿和手臂麻了一片。
眼皮和脑袋都厉害,还有点晕。喻繁往自己头上敲了几下,开门时顺手薅了一把自己睡飞了的头,烦躁地问:“谁……”
看清门外的人,他立刻僵站住,陷在头里的手也没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