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晚歌和她的目的一定是一样的,她们都不想让姜绛卿好过,最好是死了一了百了。
她现在是宫女芍药,而晚歌是皇后,只有借助晚歌的名义,才能够复仇。
她在晚歌跟前口齿清晰,其实口中含了一小块油纸糖。明明是甜的,她却尝出了卧薪尝胆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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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歌一语不发地听芍药将当年的经过,听罢以后,才发觉自己指节泛白,双手紧攥,新染的指甲深深陷入了肉中。
离歌一度以为南宫浩为了成为帝王、摆脱不必要的情缘,因而落井下石,将离歌卖掉。离歌也一直想不明白,她从不曾主动去京城找他,明明没给他带来什么麻烦,他为何要做的这么绝。为何说要接她进宫给了她希望,却又将她卖了去。为何一点情分都不顾。
当真相逐步显现,晚歌才明白,原来娘亲当初,离幸福只有一步之差。
这也让晚歌更加无法接受。娘亲本该和心上人在一起,本该享有荣华富贵,最后却因着姜绛卿,落得那样的下场。
晚歌似是失了三魂七魄,浑身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悲哀。
她当年听娘亲讲了过往的事情后,也曾想,娘亲为何还将她抚养成人,为何不恨透了她,她的存在不会伤害到娘亲吗。她自那时起小心翼翼地服侍患病在床的娘亲,不愿惹她生气。兄长更是直接冲动地到了京城去,以锦衣卫的名义进到宫中去找南宫浩。
直到有一日,娘亲说:“晚歌,我养你长大,一是因为,你是无辜的,二是因为,你是他带给我的...我要让自己记得,再也不要去想他了...”
娘亲最后没能熬过那个月夜,兄长也没能再回来。
晚歌很久才缓过神来,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她颤声问她:“你...你告诉本宫这些,皆是属实?”
芍药跪在地上,目不斜视地凝视着她:“绝无欺瞒。”
晚歌单手掩面,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却怎么也无法平复。
芍药目光森然,诱导道:“娘娘和奴婢是同一个目的,我们都要姜绛卿不得好死。”
对...姜绛卿...晚歌想着方才芍药的一字一句,心中恨意滔天——她怎么能,她怎能如此歹毒!
芍药见目的达成,缓缓叩首:“奴婢先行告退了,娘娘有什么事情再召奴婢来。”
芍药走出门外,面上晦暗不明,看了一眼天:若她做不成,那便我来做,都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