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文明听见水响,回过身,见一片水花,却不见了金铎,知道金铎被菱角秧缠住了,他探身一摸,抓住了金铎衣服,憋口气一提,把金铎提了出来。
金铎吐掉嘴里的水说:“它马滴!好悬!┄┄你好大力气。”
邱文明自豪地说:“告诉你吧,到现在我还是咱们学校铅球,铁饼,标枪三项记录保持者,没人能打破呢。跟紧我┄┄慢来,脚下落实了再挪步。”
金铎说:“水草缠脚,右腿使不上劲儿。”
邱文明说:“是菱角秧,过了这一片就好了。”
两人试探着继续往前挪。
月亮升上中天,光辉遍洒大地;银河横空,星光点点;水面之外的景物阴森神秘,恐怖幽暗;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狗吠,声音单调,很快消失在夜空里。
五六百米水面,两人走了一个多小时,半夜十二点多才看见高高的大坝。
邱文明兴奋地说:“妥了,前面就是大坝。”
金铎顿时来了精神,前进的速度明显加快,终于,两人喘息着爬上大坝,瘫倒在湿漉漉的杂草丛里,再没力气起来。
虽然是七月三伏天,夜里水仍然很凉,一个多小时的浸泡,吸干了身体的全部热量,金铎和邱文明都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躺了一会儿,金铎爬起来说:“太凉了,换换衣服吧,我得换换药,我的腿疼的厉害。”
金铎打开双肩包,换上长袖衬衣,用剪刀剪开保鲜膜,解开已经湿透的绷带,打开电筒,见伤口边缘被水泡的惨白,周围肿胀,有脓血从伤口里涌出。
邱文明问:“怎么样?……好像发炎了”
金铎说:“不好,发炎了。”金铎给伤口消毒,上了药,重新包扎好,穿上长裤。
邱文明也换好了衣服,问:“咋整?咱俩在这儿呆一宿?”
金铎小声说:“别急,等一等。”
金铎回望月亮泡方向,月亮泡淹没在暗夜中,月亮已经过了中天,正向西方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