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还是没有动,银发杀手依旧在说:“其实能不能问出情报,意义已经不大了,只要拿到那些资料,我们依旧有其他后手。”
“所以,波本,动手吧,就像是这样——”
似乎被操控住一般,破风声连带着尖锐的、不知从何而来的哨声响起,手臂仿佛感受到了无法向下的阻力。
“啪——”
白发青年的身体随着疼痛无法抑制地颤抖着,似乎连肌肉都条件反射地逃避惩罚,却又被死死地箍在原地,那白色的眼睫剧烈扇动,像是濒死的蝴蝶最后的挣扎。
但是他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安安静静,连短暂的清醒都带着拒不合作的冷漠。
那只眯着的眼对上降谷零,里面没有任何情绪,甚至无法分辨出此刻控制身体的是哪个人格。
“你说话啊,不是要审讯吗?”
琴酒的催促依旧在耳边,不能暴露的执念成了降谷零唯一的选择。
他举着短鞭,面对着自己的前辈,如同失去灵魂一般,用他最为习惯熟练的神秘主义的面具,挂着假笑道:“确实要说,只是意义不大对吗?”
他迈前一步,将短鞭换了只手,空出的那只常用手为了掩饰颤抖而迅速地伸出,用力地掐住了利口酒的下巴。
手下的略显黏腻而冰凉的触感,是血,因为太过于瘦削,甚至没有感受到多少肉,仿佛用力一些就能轻而易举地压碎骨头,让后者彻底无法开口。
他的动作挡住了头顶无休止散射的灯光,反倒让利口酒的眼睛睁大了一分,后者目光沉沉,对准了不知何时写满惶恐的紫灰色眼睛。
降谷零如同自虐一般,凑近他,仿佛想将利口酒的神情、伤口一处一处都看得一清二楚,但他最后只说出一句话。
“前辈,你说出来吧。”他听见自己冷酷地说,“都说出来,我不想继续动手。”
表面上是威胁,实际上只有降谷零自己知道,这是他的哀求。
有一瞬间,他宁可利口酒揭发自己的卧底身份,也不想再面对这一切。
利口酒皱了皱眉,浅金色的眼睛闭上,一副拒不合作的模样。
降谷零却仿佛从他眼中看到了失望,对他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