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锦仰头豪饮一口,无奈叹道:“汉人至坏,阴柔狡诈,却治世有道,文明开化;胡人祖祖辈辈,孜孜以求之事,便是汉化。”
可风默然,良久又道:“锦郎英雄盖世,何不杀进宇文府,夺了燕子,远走高飞。可风情愿追随,即便泼血一瓢,身败惨死,终究出了这口鸟气。”
文锦斥道:“噤声,此事至易,然天下之大,何处容身?果真如此,义父一家祸灭九族。”
夜半天凉,孤月寒霜,可风醉卧帐中,文锦静坐窗前,眸中怨毒弥漫,恨意滔天,一股暴戾之气直欲冲天而起,却无处可去。
“她所受之苦,我身受之,她所受之辱,我心受之。” 宇文豹之言,如钧天之音,震耳欲裂。
豹兄赳赳武夫,却是丈夫意气!
我在此安卧!燕子却日夜哭泣!
她是我之妻,我如何护她一世?
我是何人?为何来此世上?
太子何人?却要改我命运?
为何我之所爱,总是被人夺去?
忠义?
孝道?
礼教?
狗屁!
我之命,岂能天定!
我之运,岂能他定!
我本高山之子,谦卑之人,你若冒犯,我便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