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被明贼钻了空子,东门将不堪一击呀,大人!”
佐领说的确是实情,因大东门受到的威胁最小,是以刘进忠只派了不到五百人驻守,而城外黑市的情形,刘进忠自然心知肚明。
“那便留下一千民壮吧,你再派几个带队的去,别的要求休要再提!”
刘进忠不耐烦的挥挥手,草草将其打发。
如此一来,驻防在这座校场的,除了自东门分出的百来个清兵,便主要是这些滥竽充数的民壮了。
……
龚铁牛带人钻进栅栏,一路悄悄摸向营房,刚转过一个土墩的时候,却见一前面一棵树下生着一堆篝火,一老一小两名放哨的民壮正围坐着小声说话。
龚铁牛示意众人隐蔽,抽出军刺悄悄摸了上去……
“坤儿,听动静,像是王师杀至眼前了,”
那老者抬头望了望远处四下乱窜的火把,说道,“看到了吧,外面这么大的动静,鞑子只是紧守营门,都不敢出去探个究竟了,哪还有去年那股凶劲……显然已是强弩之末,胆战心惊啦。”
“父亲,万一真是王师已至,要杀我们怎么办?”
那后生怯怯的问道。
原来是父子俩?怎么回事?
龚铁牛大为惊讶,悄悄伏下身子,且听他们说些什么。
“咱们被迫剃了发,穿了这身皮,哪里还能说得清,”
老者拨弄了一下柴火,抚着自己的膝盖,叹道,“鞑子抓我们来,就是给他们做替死鬼的,其用心险恶之极……事到临头,咱们草民贱命一条,纵做冤死鬼又能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