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这算什么?
朱、李两家的争端,本来就跟他们雍州府屁大的关系没有,若不是朱宏彦求到了他们的头上,他雍州府的官差又岂会去多管这种闲事?
“现在还能如何?”孙亦然气急败坏道:“周谨那个莽夫都已经带兵赶到了安平候府,说不定现在已经与安平候府的护卫打了起来,已然没有半点儿阻止的可能!”
“城卫军一动,势必会引起江夏王的注意,说不定连皇上都得了消息,这事儿,已然无法再收场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自城卫军出现在安平候府门前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地不可收拾了,孙亦然这个雍州长史就算是想捂也捂不住了。
王志衡道:“其实也未必没有一点儿挽回的机会……”
孙亦然精神一震,连忙扭头向王志衡看来:“王主薄可有什么妙计,这个时候就别再藏着掖着了,有什么尽管说就是!”
“也许,长史大人也是时候该去安平候府露个面了。”王志衡道:“咱们雍州府与安平候本无仇怨,其中的关节其实都在朱宏彦的身上,如果长史大人想要自保,此时就不必再顾及什么赵国公府的颜面了。”
“王主薄这是想要让本官把一切的罪责全都推到朱宏彦的身上?”
“对,朱宏彦不义在前,长史大人没有必要为这样的阴险小人承担被绌的风险。依下官之前,长史大人就当是全不知情,放下心段去安平候府诚心道歉,顺带再严厉惩治一下那些擅自行动的差役与城卫兵,总之先把自己给择出来再说。”
孙亦然有些扭捏道:“这样不太好吧,推脱责任给属下,这不是本官的风格啊。”
王志衡心中暗呸了一声,这种事情你又不是第一次做了,还矫情个毛啊,大家都是明白人,这么说有意思吗?
“大人此言差矣,能为大人分忧,是那些差役们的荣幸,只要事后大人许他们一些好处,他们心中定然不会计恨。”忍着心中的恶心,王志衡熟练地拍出一记马屁,为孙亦然准备好了台阶。
“想来那安平候只要不傻,也不会真的想要恶了咱们雍州府,只要大人能拿出相应的诚意,他定然不会死揪着不放。毕竟事情闹得太大了,他安平候府也不好收场。”
孙亦然赞赏地看了王志衡一眼,忍不住点头称赞:“王主薄所言甚是,不愧是我雍州府的肱骨之才!”
“此事就照你说得去办!本官这就起身去安平候府!”
为了自己的前程着想,孙亦然也管什么脸面不脸面了,反正就加莒国公府都在安平候那里折了面子,他一个雍州长史降低些身段又有什么?
“此事宜早不宜迟,趁着周谨与安平候府的冲突未起,长史大人现在去了正是时候!”王志衡一点儿也不意外孙亦然的选择,跟自己的前途相比,面子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