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嘉会与唐授衣起身恭送,待唐俭悠哉游哉地走远,唐授衣不满道“四哥,我怎么还是感觉着,是安平候送来的那些礼物把爹给收买了,爹现在怎么越来越财迷了。”
唐嘉会狠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被爹听到了少不得又是一顿揍!”
唐授衣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妄言,感觉到脸上的疼痛又起,心中的恨意再度涌了上来,遂转身凑到唐嘉会的跟前,小声道“四哥,明天你准备怎么对付那个李丰,那厮实在是忒不是东西,打人的时候专挑脸打,你看我这脸,现在的肿都还没消呢……”
“六弟放心,这个仇交给四哥,哥哥保证帮你出了这口恶气……”
兄弟两个趴在桌前小声地谋划,两人似乎已经忘了,他们现在一个被关了三天禁闭,一个被免去了宫中的一应职务,纵是想要找李丰的麻烦,也不是近几天内能够做到的事情了。
翌日。
李丰满继续呆在安平候府闭门养伤,老富贵儿却忙前忙后,不停地往外送银子。
玄甲军一百万贯,程怀弼的右金吾卫一百万贯,晋阳公主的私库一百万贯,皇帝的小金库内务局五百万贯,大唐的国库太府监一千万贯。
钱多鬼神惊,礼多人不怪。
三千五百万贯,仅一天的功夫,就让李丰满给败出去了近一半,每送出一笔钱,老富贵儿都要心疼好一阵,抱着车上的钱帛,久久不愿松手。
日上三杆时,崔志、卢兆阳七人再次相约而来。
昨夜归去之后,他们已经通过各自的渠道,将李丰满在宫中与唐氏兄弟的冲突了解了个大概,知道李丰满重伤吐血,几个人的心里一下就好受了不少。
恶人自有恶人磨,该。
他们并没有因为李丰满身受重伤而有丝毫的同情,心中同时泛起的念头竟是,趁着李丰重伤意志薄弱之时,逼迫他把吞下的那些钱财再吐出来。
这一次,李丰满没有再避而不见。
事情早晚都要解决,现在他以一个伤病员的身份接待这几位,更具说服力。
七人被根福领着,直接来到李丰满的里卧,李丰满斜靠在床头,面色苍白地看着几个小年轻,想要抬手与几人见礼,胳膊抬了两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虚声言道“几位公子有礼了,李某身上有伤,多有不便,失礼之处还望几位见谅!”
“好说!”崔志带头冲李丰满拱了拱手,圆滚滚的大脸上露出了几分真诚的笑意,“还没有恭喜李公子,一步封候,以后我等都要尊称一句安平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