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你说的不算。”南璟风冷下脸,“当初受伤的时候,你也说不严重,回家之后恶心呕吐了两天的难道不是你吗?”
岑子瑞尴尬一笑说:“哥哥能不提那么尴尬的事情吗?”
“嗯!那你就乖乖听话啊!也不知道你这样温柔的性子,怎么会那么任性倔强。”南璟风蹙眉,神情之中带着些许的苦恼。
岑子瑞的伤势的确不重,但也的确出血了,看上去有些可怖。南璟风给岑子瑞的虎口用药布包扎后,才嘱咐说:“这两天不要让右手吃力,伤口不要沾水。”
“只是一个齿痕而已。”岑子瑞轻轻笑着,看向了南璟风说,“这样包扎着不方便。”
南璟风看向了岑子瑞,语气严肃道:“之祥,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南兄,很多事情一旦背负上了,想要再度卸掉就不容易了。”岑子瑞摇了摇头,“我其实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很累吗?”南璟风一脸担忧地看向了岑子瑞,蹙眉问道:“之祥,感觉从去年你升到刑部之后,整个人就改变了许多。”
岑子瑞轻轻一笑,勾唇问道:“我哪里改变了?我觉得我还是我啊……”
南璟风摇了摇头,“从你进入官场后,我就一直四处云游,对于你这个兄弟,我虽然不能说十足的了解,但也并非只是略知一二。你的性子,从来不是渴望权利的,或者权利于你是个束缚。”
“南兄,其实你说的不错。”岑子瑞轻轻一笑点了点头,“但是人总是要成长的,我不可能一成不变。还记得当初年少的我科举,与你相识,你问我做官后想要做什么,那个时候我说我不知道,现在……亦是如此。”
他已经不知晓做官有什么意义了,真的是为了黎民百姓伸冤吗?已经不是了,岑子瑞此时心里格外明白。在如今这个混乱的官场上,从来不存在清者自清这种事情。
南璟风轻笑一声,随后一脸郑重的表情说道:“不要为难自己。”
“哈哈,南兄哥……”岑子瑞轻轻笑了起来,眨着眼睛笑道:“我知道分寸的。”
站过更高的地方,看过了更广阔的天地。他才知道,当年的自己有多么的幼稚。什么家国天下啊,什么为了黎民百姓伸冤啊。这个混乱的官场上,一旦摄入谁也别想全身而退,每个人都在操心自己的利益,利益……
岑子瑞有些想笑了,曾经他熟读伤仲永的故事,这个自小耳熟能详,若非一直坚守,他恐怕,将会沦落成另一个仲永。
仲永……他岑子瑞永远不是是仲永的,从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更不会是。
他不是仲永,也成不了良臣了。没有明主……天下苦啊!
南璟风一脸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后一脸担忧看向岑子瑞说:“别多想了,今日可是要给我送行的,起来吧,去叫蕙娘去。”
岑子瑞蹙眉,一脸担忧地问道:“这样晚了在离开,不会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