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瞒任由他们各自猜测思索着,只微微笑着,不作其余解释。
使用神力的代价当然不会是昏睡那么轻松,惩罚的力度是次次递增的,直到她承受不住崩溃的那天。
不过,没必要告诉他们,现在的惩罚力度还在她的可忍受范围之内。
只是,再来个两三次,她真的可以考虑后事了。
“一定要这样吗?”慕启琛的眼睫掩住他眼底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心疼和无奈,话出口后他其实已知晓答案。
“一定要这样。”姜瞒道,“我相信你可以控制自己的力度,让我不至于昏迷的同时又可以解开那把‘锁’。”
“我突然痛恨起你的信任来了。”慕启琛轻轻道,手指却搭在了清岳上,扣着剑柄一截截从剑鞘中拔|出来,寒光一闪,剑尖已指向她的心脏,他苍白着脸色,道,“阿瞒,你知道,这对我很残忍。”
姜瞒呼吸一顿。
在无域里,她就一动不动地站在他的面前,任由他在她的身上划出三道血痕,面上连一点细微的颤动都没有,眼里是冷眼旁观的人才会有的神色,那时他就发誓不再把任何可以伤人的武器对准她,没想到几千年后的今天,他要食言了。
剑捅进姜瞒心脏的时候,他的手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而她除了面色一白以外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明明是两张完全不同的脸,他却仿佛看到它们重合了,眉盖着眉,唇贴着唇,眼眸深处是他怎么也触碰不到的复杂世界。
突然,一道裂纹出现在了姜瞒的额头上。
像是呼应般,伴随着骇人的碎裂声,密密麻麻的裂痕几乎是同时间分布在她皮肤的各个地方,那触目惊心的场景使得慕启琛产生一种她下一刻就要从内部撕裂开来变成碎片掉落满地的错觉。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错觉成真了。
姜瞒的身体内部好似变成了一个金色的漩涡,它疯狂地旋转着,道道金光从裂痕里透出来。
有种诡异的窒息的美感。
与此同时,一层薄薄的神力激荡开来。
慕启琛感到仙脉里的所有灵气齐齐叫嚣沸腾起来,竟隐隐受到召唤想要脱离仙脉的危险冲动,好在他很快压制下来,但脸色不是很好,即便那神力很轻薄,他也有些难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