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 姜瞒很想把她下巴那根手指咬断, 但她现在动不了,所以只能不闪不避地迎着他森然的视线, 说道:“那我还挺想见见那个让你这么咬牙切齿的人。”
嗓音因迫人的压力而有些发颤, 目光却张扬而挑衅。
丁归也不恼,收回手指,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你不惧我, 也不过是因为那颗过金天珠,等万泷冢一事过后, 我看你拿什么来保住你这条贱命。”
“这……就不劳你……挂心了。”
压力越来越大,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额头的汗水沿着肌肤滚落下来, 沾湿了她的睫毛, 氤润了她的双眼, 眼前黑点无数。
就在她快要达到那个临界值时,丁归施加给她的压力骤然消失,全身一轻,她紧咬着牙关, 没有在那一刻软了腿肚子直接跪下去。
带着冷意的笑声从头顶砸下来。
“杀死你,一招都用不了, 但是你要明白, 你在我眼里跟一只虫子没什么区别, 杀死你或者放过你, 全在我一念之间。”
最有效的示威,不是让她经受死亡的威胁,而是让她明白,两人之间的那道天堑。
丁归说完这句话后很快就转身,似乎多看她一眼都嫌恶心,是以他并没有看到姜瞒面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丁归,你怕是没那个杀我的机会了。
这次万泷冢,必叫你有去无回。
你又拿什么来与神斗呢。
姜瞒一面喘着气,努力调整仙脉里受惊般乱窜的灵气,一面脑中盘算着坑害丁归的计划。
计划是有了,只是过程比较惊险,她打定主意不能让暮暮和千嘤知道。
约莫调整了一盏茶的功夫,姜瞒挺起身,刚踏出一步,突然侧头朝着另一个方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段宥仙君,您戏还没看够吗?”
尾袍与地面缓缓摩擦的声音响了起来,段宥冷峭的眉眼展露出来,她冷声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