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无意瞧了眼铜镜里的自己,当真吓了一跳。
蓬头垢面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狼狈,白里泛青的脸色,肿得如同小馒头似的眼袋,通红通红的眼睛和鼻尖,再配合着干裂的唇瓣,当真是扮演贞子都不需要化妆了呢!
四爷居然还能看着自己那么长时间,这应该就是真爱吧!
为了不让小七也看到这么吓人的自己,尔芙自是要抓紧好好洗漱一番的。
少时片刻,瑶琴领着小七过来了。
白娇则在知道四爷也在的瞬间,便选择离开了。
“阿玛,您这么早就过来,害得白娇姨姨连早饭都没吃就走了!”小七穿着一身很是梦幻可爱的水米分色旗装,发梳双丫髻,簪着豆大的珍珠珠花,笑盈盈地窝在四爷的怀里,撒娇道。
正好走出净室的尔芙,笑着将小七拉到一旁的绣墩上坐好,瞧着在窗外对她打手势的白娇,微微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放心吧,你白娇姨姨饿不着自己个儿,她肯定吃饱了才走。”
她可没有忽略掉白娇手里拎着的大食盒。
“你这个大掌柜的,倒是很懂规矩,比你那个百合妹妹好。”本来就已经在府里吃过早饭的四爷,见尔芙和小七吃得香,便也让瑶琴给自己个儿添了碗粥。
尔芙可不认为白娇躲开的行为是如四爷想的那般避嫌。
早在很早之前,她就发现白娇有些畏惧和男人接触,就算是白娇和那些明明已经很熟悉、关系很密切的男人打交道,白娇也表现得很是客气、疏离,有点高岭之花的感觉,对于那些对自己个儿大献殷勤的男人,白娇更是躲得比谁都快,尔芙觉得白娇应该是因为那次失败的婚姻关系,对男人都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抵触情绪,或者该说是恐惧感。
这种抵触感,怕是只有时间才能慢慢平复了。
一顿简单的早餐,很快就吃完了。
尔芙揉着还不是特别舒服的脑袋瓜儿,跟着换上了寻常百姓衣裳的四爷,领着同样换好了细棉布衫裙的小七,一路有说有笑的往无涯书院去了。
现在的书院里,才有不到二十个学生,年纪最小的才刚刚五岁,年纪最大的都已经十岁了,无一例外都是庄上佃户的孩子们,这些小孩子穿着制式的细棉布袍子,正跟着胡跃林老先生上启蒙的第一课。
尔芙和四爷站在窗外,颇有些自得的点指着正在读书的小孩子们,笑着说道:“四爷,您觉得怎么样,还挺有几分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