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那还是大格格的第一个孩子呢。
大格格这心里难免会难受,可是在宫里哪有能说真心话的人呢,这一口火气可不就实实在在闷在肚子里这么些日子了。
如今难得见到主子,那些委屈和不情愿也就压不住了,自然是要都说出来才好,不然这长此以往地压在心里,这不是要把人都憋坏了么。这也正说明大格格是没有将主子当成外人,不然就算是心里有怨的地方,那也不能说出来,只想着怎么在背后给主子捅刀子了阿!
主子。您站得高,看得远。这些事情该比奴婢看得还清楚呢?您说奴婢这话说的是不是也有几分道理?”
说着,邱嬷嬷也不管是不是有些冒犯郭络罗氏,起身就把背对着她们躺着的郭络罗氏扶了起来,拿着帕子,仔细地替郭络罗氏擦拭着泪珠。
母女哪有隔夜仇。
尔柔心里是一直怨恨着郭络罗氏。但是郭络罗氏对尔柔能有那么一刻钟的狠心就算是她这个做额娘的心狠了。
郭络罗氏本就是想着躺一会儿,舒缓舒缓心情就出去张罗着,免得让那些来府里给尔柔请安的人看出什么不妥的地方。
这会儿听邱嬷嬷说的有几分道理,倒是也就消了火,一直哭不停的眼泪也停了,微肿泛红的眸子里闪烁着不大肯定的希望之色,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抬手抓住邱嬷嬷的手腕,有些不安的追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尔柔只是和我一时撒火气?”
“那是自然,大格格可是主子身上掉下来的肉,对主子还能有什么不满的,挺多就是随口发发牢骚罢了,连撒火都算不得!”邱嬷嬷笑着擦了擦郭络罗氏手心里的血渍,柔声安抚道。
郭络罗氏闻言,连连点头,大有一种顿悟后的欢愉之色上脸,“你说得有道理,倒是我一直魔怔了!”
不管是什么人在子女的事情上,总是会有那么点糊涂。
明知道邱嬷嬷不过就是宽慰她的话,但是她就是愿意相信,或者说她就是再等着别人来出言安抚她,将尔柔那几句让人寒心的话引起的点点怀疑压在心底下,继续让她这么糊涂下去……
满血复活的郭络罗氏推开了还在替她擦手的邱嬷嬷,快步走到妆台前,急声道:“赶紧替我准备热帕子敷眼睛,再让人给尔柔送些吃食去,估计她从宫里出来就没吃东西,这肚子正饿着呢!”
说完,郭络罗氏就已经自顾自地拿着帕子擦起脸上有些糊了的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