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朝!”李兰英眼中尚有些血丝,显然昨夜未得安眠,他吐出的两字,声音亦有些发颤。
余光一扫面色冷淡的圣上,旋即紧张望向其下百官,尤其是以吏部尚书程思勉为首的十余大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叩拜,然而却有十余人在那跪下的人影中尤为显然,因为他们挺身站着。
李兰英怒不可遏,怒指呵斥。“大胆,朝堂之上,见皇不跪?该当何罪!”
那些大臣相视一笑,李兰英怒气顿消,只觉惊悚,盖因百官已然站立,但他‘平身’二字尚未出口。
难道这满朝文武,都要反圣上,李兰英面色一白,发现那十余大臣目露讥笑,剩余多数面色木然,至于眼中藏有愤愤之色的,寥寥无几,在这等欺君犯上的举动下,竟然没有一人敢于出面斥责。
“圣上!”李兰英忧心忡忡的轻唤道。
涴澜摆摆手:“无妨,朕已上朝,尔等有何事要报?”
见涴澜并未出言追责犯上之罪,那十余人心中更为轻视,但面上依旧保持三分敬色。
余通仰视那銮座之人,提起胆气道:“圣上无道。”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多是变色。
涴澜沉吟不语,余通面有悦色,好似打了大胜仗,程思勉紧随其后:“圣上无道,不理朝政,动摇国本。”
余通道:“不理朝政,王纲荒废,致使他国进犯,百姓饱受其苦,君不思为民,何以为君尔?”
程思勉道:“动摇国本,人心散乱,长此以往,我大清几有亡国之危,若以此为君,国不存焉。”
两人一唱一和,仿佛在唱双簧,其他文武一言不发,不时偷瞥金銮龙座上面无表情的圣上。
程思勉道:“以上种种,难为一国之君,兹有先帝长子玄峯,顺天应民,仁爱百姓,百官皆盼,可登大宝。”
在程思勉的领导下,那十余大臣背身躬身,金銮殿外,传来雨点般密集的脚步声,满朝文武,已有不少手足发抖,谁都能听得出来,这是军兵行进之声,强逼篡位,来得如此突然。
“恭迎圣君!”那十余大臣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