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老爷,”周老管家左手里攥着方巾,上前半步真切道:“我家小少爷跟贵家千金就是天定的良缘。不然咱一个范州府人家,怎那么凑巧就在贵家千金危机时候出现了?”
楚镇中听完连连点头:“说得太对了。”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与吉忠明讲,“这就是老天爷牵的线。”
他们是来提亲的?楚陌留意着吉家众人的神色,强硬地抽回自己的手,来到堂中,向吉忠明夫妇拱礼道:“善之知您二位十分疼宠吉安,恨不能将她时时刻刻护在身后,是万不想她远嫁。”
确实,但如今情况由不得人。吉忠明现就想要楚陌一句话。
“善之不才,求你们掌中明珠。堂堂男子,顶天立地,今以先父之名立下誓言:此生吉安若不背弃,陌允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敬之重之,护其怡然,她生我生,她陨我亦……”
“呸,”楚镇中斥道:“大好的事,提什么丧?你和吉安一定会活得比我长。”
吉忠明笑着附和:“您老说得对。”他无甚可说了,转眼看向老妻。
“你上回来,不巧家里有客。喝了一杯茶,就匆匆离开了。”吉孟氏终于能理解那日钟蒋氏的心情了,越看楚陌是越觉满意。真真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身条也好。
往那一站,远近看都是翩翩佳公子,就是亲缘薄。脸上神情和蔼,内里也心疼这孩子。
“今儿有闲,你也出去转转,好好看看咱家。”
楚镇中知这是要交换庚帖了,立马摆手:“去吧去吧。”
“好,”楚陌拱礼,临走时还看了一眼他太爷,明显是对其不甚放心。只楚镇中此刻一门心思全在快要到手的庚帖上,压根没注意。
出了正屋,楚陌目光扫过院子,见东厢檐下少了一只小竹桶,脚跟一转往右,向后院走去。
吉家后院虽有鸡有牛、驴,但日日清扫,干净整洁,一点异味都无。站在后檐下,楚陌看女子面目柔和地瞧小肥丫耍玩,其唇角不时高扬,小小的梨涡或深或浅。眼底的墨色浅了些许,双目变得清澈。
戴着猫儿帽的欣欣正拿着小木勺,一勺一勺给小果树浇水。那小木勺也就跟她吃粥用的勺子一般大,她爹特地给做的。浇几勺,小胖丫就对树说:“结果欣吃。”
每每听到此言,吉安都忍不了笑。可怜的小树喝点水,压力也是真不小。
楚陌没有收敛脚步,慢慢走近。听到动静,吉安扭头见是他,难得地生了些不自在,转过身微屈膝:“上次的事,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