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她张嘴无声问了一句。
尚小霜撇了撇嘴,抬起手指了指湖水,那意思便是:等他跳了,咱再救。
尚小雾顿时一拍大腿,有道理啊,冻一冻,吃够苦头大概就不敢跳了。
这两一想,俩姐妹恶劣的笑了笑,难得达成一致。
那头文福使劲摇头:“不是这样的,老爷,您听我说,有人牵挂的,大少爷,大少爷他盼着您好啊!”
方文成惨笑道:“莫要骗我,瑾凌走得那样决绝,如何还会记得我这个爹,我已经让他太失望了……”
“可您终究是他的父亲,老爷,您看,您看看这个。”文福抖着冻僵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还有一些细碎的银子,只是没有抓紧,银子掉到了地上。
他顾不得拾捡,急切看着方文成,捧到面前:“今日紫晶姑娘来整理少爷的书房,偷偷塞给我的,足有一百两,这都是少爷的心意啊!”
方文成呆呆地望着地上的碎银,眼睛湿红:“凌儿……”
见到方文成脸上的动容,文福心下一喜,忙再接再厉道:“紫晶姑娘说,这一百两足够咱们离京回祖籍去,那里没人认识你,以您的学问,哪怕当一名教书先生也能过得很好!老爷,我们走吧,离开这里的是是非非,重头开始,不好吗?”
“莫要骗我。”方文成再一次说,他知道自己再也经受不住了。
文福使劲摇头:“小的无儿无女,这么多年没攒下什么银子,您是知道的。老爷,少爷向来心善,是希望您改过自新,盼着您变好啊!”
“您若下去,大少爷该怎么办,杨家的意思您不明白吗?”
他活着没什么用,可死了就能生生恶心死尚轻容和方瑾凌。
“您难道要让大少爷今后被人指指点点,他的母亲逼死了他的父亲吗?更何况这钱能送过来,夫人岂会不知道,可她没有阻止啊!”
“轻容……”方文成终于哭起来,“我对不起她。”
他已经站在湖边的脚终于转过了方向,到了文福的面前,慢慢地蹲下来,就这灯笼的光一粒一粒将碎银捡起,紧紧地握在手心。
微风之中传来一声声压抑的呜咽声,而这湖水依旧平静。
那一夜,不管是文福还是方文成,主仆俩打着灯笼将这座府邸再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