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西亚的下颚明显一绷，她闷声说：“是的，妈妈，我见到了多洛莉丝·格林，我还带她去了你的会所。”
一阵愉快的轻笑后，庞博夫人对着电话听筒吻了吻：“宝贝，我为你骄傲。大人会奖赏你的。”
“谢谢。”崔西亚并没有为此特别欣喜。
“玛洛仕利，她带走了女神之心，你第一要务是这个，记住了。”庞博夫人用某种晦涩难懂的特殊称呼代词多洛莉丝，这个词在他们遥远的家乡，准确的意思大概和王储公主殿下一样。
多礼兰斯语崔西亚一直学得不太好，也许她对多礼兰斯这个陌生国度也并没有那么执着，但她还是淡淡的用生疏的多礼兰斯语对自己的母亲说：“‘双月光辉照耀我们’”
“‘双月光辉照耀我们’”庞博夫人的语气听上去虔诚多了。
挂掉电话，另外一个来电立刻又闪烁在屏幕上，来电人的名字立刻缓解了她沉入谷底的心情。
“喂？”崔西亚说。
“午安，崔西亚，庞博夫人给你打过电话了吗？”汤姆斯·卢纶的声音透过听筒奇异般抚慰了她沉重的心，崔西亚随手将一头银发往脑后一捋，声音里带出些烦躁：“是的，刚刚挂。”
“别担心，我会尽量帮助你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崔西亚闭上了眼，一种无声的默契在通话中蔓延，这是两人从小到大作为叛逆者所能彼此理解的默契。
汤姆斯沉默了好一会儿：“一切都会过去的。”
崔西亚蓦然攥紧了手机，手背上立刻绷起几条锐利线条，淡淡的血管从白皙到透明的肌肤下透出了点儿。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不可能能做到的，我根本无法想象牺牲一个无辜的人来换取一个我不想要的结果，我做不到！”
汤姆斯的呼吸声仿佛暂时的停顿了一下，他只能尽量放松了绷紧的喉头，清了清嗓子，徒劳的再次张口：
“这些都会过去的，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