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怔了怔,像是对这个问题毫无心理准备,末了干脆摆摆手:“哎,别聊我了,你们不是急着找池映雪么,那就赶紧跟我走。”
语毕,他转身就往前走,他的前方,一片枯树,看不出任何小路或者建筑。
徐望和吴笙对视一眼,连忙跟上,但跟上了,徐望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嘴:“你这是要带我们走哪条路啊?”
或许是现实中的阎王对池映雪,总带着一分敌意,于是对着这么“睦邻友好”的阎王,徐望和吴笙仍难以百分百踏实。
“当然是我——阎王——专用的路了。”阎王回头瞥他俩一眼,一副天地任我行的气势。
说话间,三人已来倒一棵极粗的枯树下,宽大而焦黄的叶子挂满枯枝,树下一口压着石板的老井。
阎王弯腰,深吸口气,以一人之力推掉大石板,露出饱经风霜的井口。
井里已干涸,一眼就能望到井底。
“你不要告诉我,你准备跳……”徐望话还没说完,身边已擦过一阵风。
“扑咚”一声,阎王落井,落完了还仰头招呼他们:“快点下来呀。”
徐望看着那足有四、五米深的井底,脑袋疼:“这就是你的专用路?”
“别怕,”阎王贴心张开双臂,“我接着你。”
“不用,”吴笙替自家队长拒绝,“他有人接。”
随着徐望稳稳落进吴笙怀抱,面积不大的井底几乎被三人塞满。在他们膝盖高的井壁处,有一个一人宽的圆洞,不知连通向何处,只能感觉到嗖嗖的风,从洞口吹进井底,吹在本就湿透的裤子上,阴森的凉。
阎王艰难弯下腰,钻进圆洞。
徐望和吴笙一言难尽地看着,总觉得自己一不留神,误入歧途。
伸手不见五指的洞道里,再听不见地面的雨声,只偶尔有不知哪里传来的“滴答”,趁着这黑暗格外寂静。
阎王、徐望、吴笙,一个跟着一个往前爬,速度缓慢,洞道坑洼,爬得腰酸背痛,膝盖生疼,爬得徐望要是不说点什么,能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