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徐望和钱艾一样,他也是茫然着坐起,木木地摘下头盔,但很快,目光就重新清明。
对上两双满是询问的眼睛,吴笙蹙眉不太确定道:“我好像……做了个梦。”
徐望和钱艾一起点头,帮他盖章:“我们都做梦了。”
说是做梦,其实更像是记忆被人粗暴地窥探、捣毁过一遍,那种大脑被侵犯的痛苦感,甚至比梦境带来的更强烈。
“它是不是故意让我们梦见最难受的东西?”钱艾吃了刚刚的教训,没再追着问吴笙的梦,只猜测着咕哝,“这就是这一关的内容?”
“说不好。”吴笙抬手臂,猫头鹰头里,没有任何新的提示信息。
徐望看向吴笙旁边的墙壁,那里有两个暗格,躺着况金鑫和池映雪,但现在,一个人都没出来。
疑惑从他心中慢慢浮起。
如果真是像钱艾说的,暗格让人梦见最难受的过往,池映雪久久不出,尚可以解释为他的过往太复杂,可能伤痕也太多,并不像他们这样容易醒来,那况金鑫呢?徐望实在想不出阳光灿烂的况金鑫,能有什么惨痛记忆,揪着他不放。
“嗡——”
低频率的震动声里,况金鑫的暗格弹出。
他缓缓坐起来,却没有第一时间摘头盔,茫然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人醒了,灵魂还在梦里。
“小况?”徐望担心地轻唤。
没用。
和况金鑫相邻暗格的吴笙,伸手过去,缓缓搭在他肩膀,不动,只放着。
况金鑫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终于,抬手摘掉头盔。
“我梦见我爸妈了。”不用任何人问,他就开了口,声音比徐望还哑,睫毛被泪水打得湿漉漉的,下颚还挂着滑下来的泪珠。
徐望、钱艾、吴笙怔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我一直没告诉你们,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低下头,似乎对于这些“隐瞒”有点过意不去,“车祸,爷爷奶奶和我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