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缺了什么,自有嬷嬷会从宫里带来,何必开库房呢。”晚榆端起茶水了抿了一口,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神色,随即说道:“这老君眉的滋味比宫里的差了些。”
立在一旁的宫女便屈膝道:“奴婢这就给姑娘去泡君山银针茶来。”
晚榆骄矜的略颔首,将一副飞上麻雀变凤凰之后就小人得志的猖狂气息演绎的淋漓尽致。
秦咏臻心中越发不喜,还没有入宫呢,就本性毕露了,想到日后她进了宫若是得了宠,自己还须得对她行礼,愈发觉得自己错了,当初便不该将她带回京城。
程锦却闪过些许疑惑,只觉得女儿这样骄傲嚣张的样子实在有些刻意,她将秦咏臻的不悦收在眼底,只低头喝着红枣莲子茶,并没有说话。
女儿这样做自然有她自己的打算。
秦籍看着沉默的父亲和姐姐,捏紧了拳头,他不敢相信,他记忆中的那个犹如蜜桃般甜美,又天真善良的女孩儿会变得这样面目可憎。
晚榆丝毫没有觉得这样沉闷的气氛有什么不对,她歪了歪头,又朝秦晚柔招了招手,仿佛就是叫唤一只阿猫阿狗似得,脸上的笑容特别的灿烂:“姐姐,你上前些来,我有悄悄话要对你说呢。”
秦晚柔抿着唇,她看到立在晚榆身后的嬷嬷用冷冰冰的目光看着她,该怎么做不言而喻,收敛起笑容,挺直了脊背站了起来,稳稳的走到秦晚榆面前,仿佛丫鬟似得弯下了腰肢。
这是羞辱,在场的人都知道,秦咏臻看着自己一贯骄傲从容嫡女被一个继女压得抬不起头来,愈发的气闷。
略略抬起头,晚榆的唇就凑到了秦晚柔耳边,语气轻松带着说不出的恶毒来:“只要我占着秦家二小姐这个位置,这辈子你就只是一个妾。放心,等我入了宫,一定会替四皇子挑个出身高贵的名门闺秀,叫你一辈子给正妻下跪请安!叫你知道什么是做妾的本分!”
这样的话语几乎刺激的秦晚柔要失去理智,叫她想起了上辈子是侧妃,这辈子百般谋划也是侧妃!哪怕日后四皇子登基,她却是须得给皇后下跪请安!
气急败坏的秦晚柔脸上淡然的面具一寸寸的龟裂,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秦晚榆,就算她知道,日后是四皇子登基,然而现在秦晚榆得意的样子,仍然叫她气急败坏。
“妹妹的提醒,姐姐记下了!”这句话便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生硬冷漠,显然秦晚柔是被气狠了。
这样就觉得难以忍受,怎么不想一想,谋害自己的时候,那般的得意呢。
“这是我应该的,散了吧,我累了。”晚榆摆摆手,用手托着额头做疲惫状,这高高在上的姿态叫秦咏臻等人愈发看她不顺眼。
等他们都离开之后,程锦才略有些不安的问:“珠珠,你想做什么?”
晚榆假装高傲的姿态迅速变成了平时的淡然,她看着窗外,嘴角轻轻的勾起。
做什么,自然是改名归宗,重新变回许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