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劳烦姐姐亲自前来,倒是叫我受宠若惊,姐姐不方便,打发丫鬟来说一声,我到姐姐那儿去取便好。”晚榆语气真挚,接过木棉沏的茶,搁在秦晚柔面前。
秦晚柔端起茶,只略略沾了沾唇便放下了,她笑:“二妹妹与田家小姐相处融洽,我自是替妹妹高兴的,妹妹看看,可需回什么礼,我叫管家去库房寻。”
程锦这个秦家的主母就坐在面前,秦晚柔说的这话却是没将她放在眼里,程锦无动于衷,只眼里掠过一点冷色。
晚榆脸上的笑淡了些,只低头看着桌子上的锦盒,打开田若芙送来的那个,却是放着四色糖果,有松子糖,玫瑰糖,桂花酥糖和柚子糖,都是晚榆喜欢吃的。
当下便递给程锦一块桂花酥糖,才叫秦晚柔尝一尝,秦晚柔捡了一粒柚子糖,晚榆又拈了一粒松子糖喂给一旁的箜哥儿,笑着问:“好不好吃。”
箜哥儿的左边腮帮子鼓鼓的,笑的眯起了一双大眼睛,点了点头,声音稚嫩:“甜甜的,好吃。”
秦晚柔冷眼旁观这姐弟情深的样子,按捺下心中的焦急,等着晚榆拆另外一个锦盒。
捡了一粒玫瑰糖含着,玫瑰的香甜味道弥漫开之后,晚榆才看着另外一个锦盒,她没有注意到盒子外的落款。只是觉得,这锦盒的式样好像是宫里的,难道是宣平公主的打赏?
动手拆开了,里面放了一对犀角杯,名贵异常,还有一对用黄金打造成缠绕着的连理枝式样的簪子,连理枝上用红珊瑚磨成小小粒的相思子,一粒粒的拼成花朵状,十分的精美。
盒子里还有一张印着并蹄莲的花笺,上面写了一句李白的诗: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诗下面落了赵昀安这个名字。
却是借诗传情,她仔细的思索,一脸茫然的抬起头来,记忆里从来没有这个名字:“我不认识这个人呀,怕是送错了吧。”
程锦眼皮一跳,她似乎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而且还如此光明正大的送到秦府来,全然不顾晚榆的名声,若是传扬出去,严重一点晚榆怕是青灯古佛,不然只能远远的送回老家嫁人。
秦晚柔松了一口气,她赌对了,她记得前世的时候,四皇子也曾私底下送东西来,却从来不署秦晚榆的名字,也不留自己的名字,她当时还蠢的替秦晚榆打掩护。
这一次却是不会了,她轻轻的呀了一声,脸上透出了一抹绯红,伸手就将晚榆手上的纸笺给抢了过来。她只羞涩的低着头,完全不说话,好像是在表示这锦盒是送给她的一般。
晚榆见她这样的做派,心中觉得秦晚柔是因为不屑掩饰还是不够聪明。若真是送她礼盒,她会专门跑到正院来吗?这样含羞带怯的样子,更像是演给她们看的,众目睽睽之下,叫她们证明,这锦盒是送给她秦晚柔的。
更何况私相授受,在这个时代可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