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以为秦籍会停下来问话,她便能添油加醋的说得更加详细,动摇秦籍的心。满是期待的看见秦籍站住了脚,脸上神色莫辩,冷冷的盯着她:“怎么叫林姨娘说这些胡话,还不堵了她的嘴,该送哪里送哪里去。”
秦籍确实动摇了一瞬间,哪怕心神大乱,秦府的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也不会在一个姨娘面前自乱阵脚,叫下人看了笑话。
说完又盯着那四个婆子:“方才的话要是叫我听到了一丝风声,全将你们一家老小全发卖了去。”
那些个婆子才听林姨娘喊出来的话恨不得自己的耳朵聋了,当下便用破帕子堵住了林姨娘的嘴,真是晦气,这林姨娘找死也别拉着她们,气得狠狠一巴掌打在林姨娘的伤口处,叫林姨娘疼的双眼一翻,又昏死了过去。
低声咒骂着急匆匆把人抬出了门,随意的丢在了门口等候着的马车上,车夫驾着简陋的马车得儿得儿的朝城外驶去。
木棉领着两个小丫鬟进来,手里还拎着食盒,指挥着丫鬟将饭菜取出来,一面说起了林姨娘:“林姨娘被送去了庄子上,听说被打的昏死过去。方才我还遇到了大少爷,大少爷的表情有些奇怪,好似压抑的怒火般,也不知道谁得罪了大少爷。”
晚榆心不在焉,她想起林姨娘突然摔跤的情形,那花园的小径上连一块石头都没有,她是自己的左脚绊住了右脚才连累母亲摔倒的。
那个时候,正巧是刘妈妈说出再续前缘那些话儿的时候,林姨娘定然是联想到了什么,不然她一个被人教导的瘦马,姿态最是婀娜,哪里能随意摔倒呢。
“木棉,你去将今天跟着管家去的婆子叫来一个,须得是从头至尾都在林姨娘身边的。”晚榆到底放心不下,不过问一下,她放心不下。
木棉虽然奇怪,却也知道晚榆是自己有主意的,便答应了一声,掀开帘子出去了。
那四个婆子早早的回去,打定主意要将林姨娘说的话语烂在肚子里,却被木棉请了一个去丰宜院。
弓着腰站在晚榆的下首,晚榆开门见山便问:“林姨娘可有说什么胡话?”
那婆子颤抖了一下,哭丧着脸,大少爷才吩咐了不准外传,二小姐竟然又问,这屋子里这么多丫头,她哪里敢说,只讷讷的摇头:“不,不曾。”
晚榆哪里看不出这婆子想要隐瞒,只冷笑一声,拍了一下桌子:“你最好实话实说,处置一个婆子,我还是有这个权利的,大不了去找母亲认个错而已。”
那婆子噗通的跪了下来,几乎要嚎啕大哭了:“老奴不敢说!怕污了小姐的耳朵。”
见这婆子怕成这样,那些话怕是事关程锦,晚榆心中顿时有数,林姨娘说的怕不是什么好话。
“是关于母亲?还是关于父亲,或者都有?”晚榆试探着问,那婆子疯狂的点头。
这事儿她不能随意做主,若是林姨娘到庄子上继续胡说八道,怕是会毁了母亲的名声,她略一思索,才说:“走,跟我去见母亲。”
这事儿须得母亲拿主意,况且秦咏臻陪在母亲身边,能让他做主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