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证人是个妇人,居然抱着个幼儿,一坐在证人席上后,就开始哭哭啼啼,元芳敲了敲锤子,吼道:“原告讼师,你的证人再这样扰乱公堂,就要赶走了。”
“请原谅,大人,这位证人苦大仇深,但冤屈无人应,此时进了公堂,却是情不自禁,她有画押的答辩诉状,今供大人一览,现在我来替她陈述就好。”
在妇女断断续续的哭泣中,森长一慢慢说道:“崇祯十六年,这位妇女的丈夫,在一家酒家做跑堂的,赚取一点微薄收入,养妻活儿,那是冬天,天寒地冻,他的棉袄却是很薄,因为他把买来的棉花,都给怀孕的妻子穿着,自己只有一身与单衣差不多的衣服,而就在当时,给一群搂着青楼女子饮酒寻欢作乐的公子哥上酒的时候,不小心将一些酒液洒了出来……”
森长一义正言辞的说道:“这本是小事,他们自己洒在身上的酒就有多少了?但是当场,跑堂就被群殴在地,那店老板听到消息,再来阻拦,早已晚了,等到将人接回他们那不称为家的草屋之中的时候,人早已不行了,没等到请郎中来,就已经死了。”
森长一忽然一指,说道:“当时,朱小能就在那。”
此时轮到朱小能慌张了,原本抓住孔兴燮伤情的情况做文章,感觉节节胜利,自己就可以无罪释放,但挖他的黑历史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做的,是……”他刚想喊叫,就被古美门赶紧阻拦,古美门似乎思量许久,此时也带着点着急,不过还是镇定道:“这件事,我听不懂和我的东主有什么关系,没有证据,牵强附会,不知所云。”
朱小能如果真的攀诬当时和他一起喝酒的人,那可就是得罪人了,还想混不?
不过,孔兴燮家这样开始群嘲,就有些过分了,不怕被帝都权贵一起敌视?
他转头对元芳说道:“大人,原告讼师所说的事情,真假与否暂不讨论,这与本案有什么关系?三年前那是前明时候啊。”
森长一冷笑一下,说道:“不认啊,那我们再请下一个证人就是了,这种人,在帝都还有很多。”
下一个证人,也被请了上来,这个人就稍微富态一些,也没有太大的情绪,穿着也好了一些。
“证人,你叫什么,在何处营生?”
“小的李安,在帝都做药材生意,小本经营,勉强度日。”
“哦,你主要是如何经营?”
“平日里开店迎客,也有各大府里的老爷,派人命我送货去。”
“送货上门啊,那如何收账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