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找我的——”柏宁似笑非笑地瞧着卫慈,将他从脚打量到脑子,眼底闪过满意,柏宁随手拉过一张长凳,屁股往下一坐,长腿交叠翘起,样子十分的无赖,右手拍了拍长凳另一角,“说话不要拐弯抹角,有什么说什么呗。来,年轻小伙儿,坐下说话——”
卫慈瞧见这个熟悉的场景,不由得暗暗哑然失笑。
上一世的柏宁也是如此做派,卫慈那会儿觉得此人粗鲁、有辱斯文,碍于教养没有发作。
这一世重见故人,不仅没觉得冒犯,反而有些有趣。
再者说了,柏宁今年三十有九,年纪比卫慈大了一轮多,勉强算得上是父辈那一代人了。
“却之不恭。”
这下轮到柏宁不自在了。
柏宁这人的脾性就是这样,你对他横,他比你更横,你要软了,他根本横不起来。
“实话实说吧,跑到穷乡僻壤做什么?”
卫慈笑道,“方才不是说了么?慈专程来寻柏义士的。”
柏宁可不信这话。
外人称他“柏义士”,因为他带领乡野青壮打退土匪,维护一方安宁,搏了个好名声。
柏宁清楚,这只能算小打小闹,怎么会惹来眼前卫慈这般如珠如玉的君子?
“那你寻我做什么?”
瞧瞧卫慈的外形再想想自己的,一向随意邋遢的柏宁感觉浑身毛毛的。
卫慈道,“自然是为了招揽柏义士,以免明珠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