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过得如何?”
姜芃姬看着那个小孩儿,从记忆中挖出相关的片段。
她记得自己将这个孩子从废墟救出来的时候,这孩子被一个卷缩着背的女子护在身下。
若非女子以身相护,凸着脊梁,以头颅、双臂和前胸拱出一片空隙,怕是早早夭折了。
妇人露出一丝纯澈的笑,“多亏了州牧治理有方,奴家才能带着主儿在这世道活下来。”
相当年,府中有二十口人,一场地动之后,只活了三个。
一个奶娘,一个管家,一个出生仅有两个月的稚童。
外头世道太乱,他们三人皆是老弱妇孺,没办法去投靠亲眷,只能跟着姜芃姬来了象阳县。
老管家给人算账做外活,她在家里打毛衣或者绣些花样拿出去卖,平日里省吃俭用,除去交给县府的少量房租租金,剩下来的钱倒是够他们生活。这二人皆是忠心耿耿的仆从,宁愿自己累点儿苦点儿,丝毫不肯委屈小孩儿,故而三人之中唯有小孩儿穿着细棉做的衣裳。
姜芃姬道,“你是那个奶娘?我若记得没错,当年还有个老人家活下来。”
妇人道,“州牧好记性,那是奴家娘子的陪嫁管家。”
姜芃姬对着小孩儿道,“过来。”
那小孩儿心虚得很,他刚才撞了人,如今哪里敢主动靠近?
妇人鼓励他,他才迟疑地奔向了姜芃姬。
姜芃姬把人抱着颠了颠,两岁多的小孩儿,体重倒是不轻。
“我记得这孩子的主家似乎不凡,这么多年没想过带着孩子去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