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子?”
“你可记得,她是因何嫁进的窦家?”
“妾生的不是我儿子。”雪雁莫名的笑出声来,“我果真从未认识过你。你装出来的那个张力行,不会对我说如此愚蠢的话。”
张力行淡淡的道:“没有男人不重子嗣。”
雪雁道:“所以你跟我同床共枕许多年,也不曾动摇过半分信念。我不过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不值得你为我改变。”
张力行没说话,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想要孩子,也想要雪雁。在虎贲军内,如此简单的愿望,竟成了鱼与熊掌。唯有跳脱虎贲军的束缚,雪雁才会是他的,他也才能光明正大的有孩子。何况,他本是窦家人,各为其主,天经地义。再则他不是谭元洲,没有一开始就脱离窦家。等到想抽身的时候,早已来不及。雪雁大概从来没明白,似管平波那样的活法,是不对的。譬如他们夫妻,如若胜利者是窦宏朗,他护得住雪雁,但反过来,雪雁护不住他。管平波逆天而为,终是要遭报应的。但这些话他不想说,从前没机会说,现在说了也只是平添烦恼,不如闭嘴。
谁料雪雁却道:“我大概知道你的想法。”
张力行微微惊讶了一下。
雪雁道:“平素你没少劝我把军中的事丢开手,在家喝喝茶、窜窜门,不必那么累。我只当你心疼我,没有多想。至今日我才明白,你根本不觉得女人该有作为。”
张力行抿了抿嘴,全当默认。
“我最信任的人,除了陛下,就是你。”雪雁道,“你想要我乖乖的相夫教子,行!我不是陛下,我没有野心。我觉得在家呆着,做做家务,半点操心的日子挺好的。而你一个聪明人,认识我二十几年,不知道我的性子么?”雪雁饱含着讽刺的道,“睡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滋味如何?睡一个被无数男人玩过的破鞋,有没有觉得很恶心?难为你兢兢业业装了那么多年好夫婿,着实辛苦了!”
张力行苦笑:“何必说气话。你身居高位多年,真心假意你看不出来么?”
雪雁低声道:“如果我说,我能保下你儿子,但我不乐意,你还会装出这份深情款款么?”
张力行道:“我不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