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临听了一串新词,正疑惑呢,问:“休是什么?”
刘奶妈恨不能给张金培一下,咬牙切齿的道:“不是好话,你再不许提起了。”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跟管平波提上一提。虽说巴州喜悍妇,然甘临如今是越来越野。跟一群糙汉子混着,将来怎么说亲?还是送回巴州养得了。只怕二老爷还更温柔敦厚些!这都叫什么事!
甘临哦了一声,完全没把刘奶妈的担忧放在心上。见张金培在火里刨红薯,也闹着要。张金培闲的神蛋疼,带着甘临,烤了红薯烤香芋,烤完香芋烤鸡蛋,最后都烤到橘子了,管平波还没醒来,张金培却是带孩子带烦了。把甘临往里屋一扔,自己寻了块地眯着去了。
甘临跳上床,骑在管平波肚子上,一阵乱拍:“妈妈!起来!我无聊了,起来陪我玩!”
甘临一直在外间说话,她小孩子家家的,声音又尖,管平波被吵醒了好几次。这会子见她直接在床上闹场,几乎仰天长叹!这闺女怎么跟只哈士奇一样啊啊啊啊!就算是狗看大的,你能不能学学狼狗、学学警犬啊?你特么没见过哈士奇啊!靠!
郁闷的起身,管平波道:“精力旺盛没地儿发泄了是吧?”
兴奋过头的甘临方才想起亲妈不是她那一群师父,被闹起来是很有可能揍人的!缩缩脖子,弱弱的道:“没有……我去写功课……”
管平波木着脸道:“船上你去写什么功课?晃成这样,倒好练下盘,去站桩吧!”
甘临瞪大眼:“我早起才站过!”
管平波跳下床,轻轻一脚就把甘临踹了个马趴:“你早起站了,下盘稳了吗?”
甘临:“……”遇到个不讲理的亲娘,能有什么法子?不情不愿的在屋中摆好架势,站桩。
屋里瞬间就安静了,管平波打了个哈欠,出到外头看风景。天寒地冻的,两岸皆是枯草衰杨,又没下雪,半点景色都无。倒是水上行船来往如织,显的异常繁华,与岸边骨瘦如柴的洗衣妇女形成鲜明对比。洗衣机都问世多少年了,还无法普及到家家户户。不过她弄的那玩意真无法洗干净衣裳就是了。做活的衣裳,便是后世,不送去干洗店,自家也是要手洗的。
站在身后的李修杰忍不住叹了一声:“她们真苦。”
管平波道:“是啊,这么冷的天,水边风又大。衣裳洗干净她自己弄一身水,还未必及时烤的干。一不留神病了,也吃不起药,都是挣命罢了。”
李修杰便问:“将军为何不把周边都打下来呢?我们梁梅二州,总是好过的多。”
管平波轻笑:“我正寻思着呢,过了年是打鹤州还是苍州。”
李修杰眼睛一亮:“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