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波笑道:“辛苦了。梅州营的事,我先安排人往各处宣讲。石茂勋的处分亦通报全军吧。”
谭元洲道:“那便十分丢颜面了,将军可要好生疏导。”
管平波道:“从哪里跌倒,便从哪里爬起。爬不起来的,仗着身手好,在我身边做个护卫也就罢了。早早跟了我们的人,我自会安排出路,但绝不会拿军中职位做人情。我不可能永远牵着他的手往前走,他们将来如何,且看自身造化吧。”
石茂勋本就是管平波的首尾,谭元洲交接完不欲多事,收住此话头,正色道:“如此,我便回潭州了。”
管平波道:“不急一时,修整一夜再走。况你驰援梅州,打了胜仗,抓了俘虏,便是你不稀罕的表彰,跟着你的人还稀罕呢。”
谭元洲笑道:“我回火器营赏他们便是。潭州纺织厂皆是女眷,宵小又多,我带了半个营出来,实在放心不下。早去早安生。待火器营成了气候,再松快不迟。”
管平波道:“甘临想你的紧,为着我派你出门,同我闹了好些时候了。你急着走我不好留你,好歹等我使人去接她下学,叫他送你上船。”
如此家常,有着难以言喻的温馨。谭元洲怎生拒绝的了?只轻笑道:“是送我下山,还是骑着我下山?”
管平波笑骂道:“活该,谁让你惯她。”
“是你太严厉。”谭元洲道,“小孩子家家的,总得有个□□脸的,不然养出了个牛心古怪的性子,你都没处哭去。”
管平波撇嘴:“全营统共只有我是唱黑脸的,要依着你们,她才是混世魔王。”
管平波说不到几句闲话,甘临的声音就在外头响起。
只听她高声大喊:“师父!师父!”随即气喘吁吁的冲了进门来,飞扑到谭元洲身上。谭元洲默契的一把捞起,扔到肩上,笑道:“走,你送师父上船!”
管平波欲要跟着出门,前来回事的后勤人员欲言又止。谭元洲道:“你忙吧,我下山后把甘临扔去骑兵营,叫莫日根送回来便是。”
管平波只得与谭元洲挥挥手:“秋收后我去瞧你,望你的火器营能给我一份惊喜。”
谭元洲郑重点头:“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