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波后背汗毛登时炸起。若非确定孔彰逃不出铁笼,如此骇人的杀意下,她立刻就想夺路而逃。
然,管平波欲降服孔彰,她不能流露出丝毫对绝对力量的畏惧。略作调节,明亮的眼睛平静的直视着孔彰。二人无言对峙,周围的人都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突然,地牢的隧洞响起了脚步声。孔彰的后背本能的绷紧,视线没有离开管平波的脸,余光却瞥见了个年轻的女人。待看清那女人的面容时,不由愕然!
来人为何会长的像他母亲?阴谋的氛围越发浓郁,孔彰身上的暴虐腾起。到底是谁,在算计他?算计他全家?
心心念念的窦姑娘从容而来,李恩会并不觉得多意外。只是气氛诡异,他谨慎的没有开口,而是紧紧盯着她。大功的孝服,窦家谁死了?为何管平波又没穿孝服?
陆观颐的脚步很轻,然而她的每一步,都好似踩在孔彰的胸腔里,震的他胸口发紧。就在陆观颐距离孔彰三尺开外,管平波阻止了她。栅栏的间隔能让孔彰的手臂通过,不能让陆观颐进入他的攻击范围。
孔彰的呼吸变得轻微且绵长,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判断着目前的局势。
简直是天生的猎手!管平波心中暗赞,幸亏被她逮着了,否则必是战场上的劲敌!
“彰哥儿,我是大姐姐,还记得我么?”陆观颐像极了姑母的声线,轻柔拂过孔彰的耳膜,“那年在京中,我们见过的。”
孔彰怀疑的看着陆观颐,没有冒然开口。
陆观颐抿了抿嘴,缓缓挽起袖子,露出了胳膊上交错的鞭痕。
孔彰怔了怔。
“你做了驸马后,洪让怕姑姑知道他虐待我。便想治死我,死无对证。平波救的我。”
孔彰的视线落在了陆观颐的手臂上,而后视线下移,仿佛方才见她走路有点跛。
陆观颐垂下眼:“被洪太太打的,次后平波请人治过,远不如当时跛的那么明显了。”
陆观颐的出现,打破了僵局,也让孔彰略微放下了点戒心。他小时候跟陆观颐玩过,孔家也确实把陆观颐托付给了洪让。陆观颐的眉眼像陆氏,却比陆氏漂亮的多。无依无靠的美人,会经历什么,此刻的孔彰比谁都清楚。
似乎是怕吓着看起来娇弱的陆观颐,遍布在孔彰周身的煞气如同潮水般退去。
可就在此时,陆观颐骤然落下眼泪,哽咽着道:“彰哥儿,姑姑她……自尽了……”
孔彰的脑子嗡了一下,轰的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