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傅行勋才从延平王府动身归去。
临行前,李成衍叫住了他:“元策兄,你当真要如此?”
闻言,傅行勋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笃定的笑意。
他道:“对什么样的人,就该用什么样的手段。”顿了顿,他对上李成衍的眼瞳,沉黑的眼底似有暗涌的波涛。
“……这便是我傅家的准则。”
说完,他横掌合一,垂眼低首,隔着门下的那几步玉阶,向立在台基上的李成衍一揖,随后折身离去。
傅行勋向来是驾马出行,故而他牵过随从拉来的骏马,蹬上了脚蹬,行云流水般地骑坐在了马鞍上。
行了很远,他复又回首,看着身后的李成衍。
李成衍并未在他离去后便即刻进府,而是仍旧站在原地,眼睫低垂,任光影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片沉思的小小阴翳。
距离越来越远,李成衍的身影也在他的眼里逐渐缩小,变得模糊不定。
可依旧如修竹般秀逸挺直。
傅行勋紧抿了唇线,也终于收回了视线,直面前方的道路。
回到了武毅侯府后,他再不似方才那样轻松随性,面色冷肃,如巍巍玉山将倾,令人无端生寒、心怀惧意。
下人们对他如此反应的缘由只有一个猜测。
那便是……小娘子当真去了。
如傅行勋所料,在回别院的路上,萧筠又阴魂不散地缠上了他。
因为早就有了预料,所以傅行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他眉尾一抬,不冷不热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