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草那个丫头不哭不嚷,嬉皮笑脸的,二奶奶菩萨一样的人动了火,去叫三少爷了!”小凤儿摇着脑袋说。
“叫两个二门的小厮,拿着绳子鞭子将这下贱蹄子打烂了扔出去再来禀报!”事有轻重缓急,刘氏不耐烦地呼喝一句,就要拉着崔氏再和朱家两兄弟争辩老祖宗遗产的事。
阿措没想到自己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听刘氏说的轻巧,这就会被打死了,脑子懵了,语气。“我……奴婢……冤枉啊!”
婆子围了过来。
“慢着!”
“不要!”
朱平治和朱平修同时叫道。
厅上的朱平治从阿措的声音中认出了她,连忙叫住。而朱平修刚到小花厅小门,也惊得叫出声来。
“白家养出来的都是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朱成礼听朱平治说这丫头是白明简的丫头,只怕另有缘故。他气不打一处来,又将丫环递过来的新茶摔的粉碎。
“这不要脸的小蹄子,露出雪白的肉,就往三少爷身上靠去了。”婆子撸起她的袖子,给在场的人展示了一番她极白的胳膊。
朱成义夫妇这下把婆子的话全当真了,一脸铁青地走了出来。
“这位妈妈怕是看错了,奴婢自幼深受夫人和少爷的教诲教导,绝不敢违背规矩礼数,奴婢在清早之前可还不识得三少爷呢。”
那婆子仗着自己嗓门高,又嚷嚷着她不要脸,把她的话掩盖住了。
她膝盖跪的痛,受不住了,连忙向朱平修使眼色,他……装作没看见。
她抹了抹额头,不淡定了。
“朱二爷是晓得的,我幼时得夫人所救才活下来一条小命,大恩大德永生难忘。”阿措腆着脸把朱平治曾经夸奖的话拿出来说:“朱二爷说奴婢随小主人一路北上,不叛不弃可谓忠仆,奴婢不敢当,只是因为懂得些知恩图报的道理。”她跪下来向厅上的主子们磕头。“我家少爷托穗儿姐姐传话,要奴婢在厨房好生待着做活。奴婢想着老爷夫人的墓还在柔玄镇,过年过节无人祭奠,终日心神不宁。奴婢怕我家少爷不许,才央着三少爷来见舅老爷舅夫人,许奴婢回去守坟。”
朱平修心想这话说得极为漂亮,却蒙不了人。但他抬头看朱平治,自家的大哥居然像是相信了。
他委屈极了,这丫头心狠手辣,哪像个好奴才,昨日还将他胳膊抬脱臼了。
“别听她胡说!”小凤儿扯着个婆子过了来,朱平修和阿措一看,是昨日撞见他俩和穗儿的那个守夜婆子。小凤儿指着阿措的鼻子说。“我和这个老妈子亲眼看见她昨夜就缠着三少爷不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