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柳簸箕细柳斗,世上谁见男儿丑。”元贞贞抹了把伤心泪。“表哥,你懂个什么!”
他一阵头疼,捂住了额头。“哎呀呀,我真是看书看多了,表妹,你快出门去吧。”离出城的日子还有六天,元家的仆妇们正给两个小主子打包行李,大大小小的箱笼都装在了车上。
他们在书房里吵闹,但周遭人却围着他们的出行忙个不停。
元缮夫妇俩见天数着日子,盼着天气好起来,孩子们在路上走得平安顺利。
而朱平治和柳杉在七天里翻遍了那矮屋的家家户户。
白明简守着昏迷的阿措不肯出门,连请大夫,买药都是由青蛋代劳,自然是没有碰见。后来找来找去,柳杉都不由疑惑了,难道说那夜里喝酒喝得太多,混了脑袋。
等朱平治再问起,他也不敢再把话说的确定了。
元府回传了消息,跑向雍州等地的逃民中,并没有白明简的名字。但是……元缮亲自将恩赦令交在了朱平治的手里,更让他忐忑不安。
素未谋面的白家外甥,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洛阳朱府,朱家大爷,二爷的心情更糟,掉到了最底。先皇驾崩的消息一传来,洛阳城池也按着律法启了城禁。不用想,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但凡是皇土范围,都要遵守十三天的禁令。
无论朱平治身在何处,都是在十三天后动身回到洛阳。
十三天不过是时间的须臾刹那,谁都能等的,唯独朱家老太太油尽灯枯,等不得了。
这天,二房上的崔氏亲自给老太太喂易进食的米汤,朱成礼和朱成义跪在了旁边,小声地喊娘。米汤从老太太的嘴角流了下来。
“娘,米汤里放了不少野菜,香着呢。”
“柔玄镇的野菜。”朱成义喊了一句。“三妹妹,孝敬你呢。”
“娘,你得千万撑着一口气,三妹妹就在路上了!”朱成礼老泪纵横,用袖子不住地擦眼泪。
老太太本来闭住了眼睛,这会猛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