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秀姐姐,胳膊上有刺臂的青花,还真没骗你,她当年真和别人相好过的!”
在娼家有个相好的规矩,与□□烧香刺臂,就是发誓互不负情的意思。
众人闹做一团,青蛋的脸涨的通红。
封老大挥了挥手。“这几日官差盘查的厉害,说是有个什么嫌犯在逃,他们都是吃干饭的,逮不着人,你们可小心拿咱们充数。”
阿措连连带着白明简走了几条街,却先不是去当铺,而是去书坊买了纸张。
她方才那个挥霍无度的雄心落了不少,她又舍不得花钱买笔墨了。白明简向书坊的掌柜做了个揖,好一阵子求恳,掌柜瞅了一眼,将算账的笔递给他。
两人躲在避风处,将冰白玉鼎的模样大小,先在纸上画了出来。
白明简家道中落,当铺是他常去的地方,尤其母亲病重之后,他三天两趟往那里跑。
他不清楚玉鼎的价格,却清楚当铺其中的门路。
任何物事只要进了当铺,就只能按其原本价值的一半估算,出典后还要支付三到五成的利息。他们自然不会赎出,但还是盼望着能再多买一些。
他把画纸叠好塞在怀里,正吩咐阿措要在当铺外边站着,他先打探个行情再说。
就在这时,一群差役凶神恶煞地盘查到了书坊,厉声呼喝着。
在书坊周围的人都自觉站起身来,一一排着接受盘查。白家主仆心中难免紧张,却也没有其他辙可想,只能学着他人的样子,并肩靠在墙边。
一个差役挨个询问,直走到了他们跟前,不由又多看了两眼。
“王旺喜,林财,你们可是表兄弟?长得甚像啊!”这个差役也是个讨厌的,瞧着奇怪,非要同伴都来认认他们像是不像。
阿措浑身觉得被这些人眼光扎着,难受极了……她猛地抬起头,有一道恨毒的目光并不是来自差役,而是一个陌生人。
这个人望向的是白明简。
这个人是个庄稼汉模样,穿着一身老蓝布的袍子,有一脸浓密的络腮胡子,看上去相当不打眼。方才在白明简作画的时候,她四处小心地张望,就留意到他。
他匆匆跑过来找书坊老板,窃窃私语了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