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能去掉,那这是费什么劲呢。
她抢过笔来,在最后一笔上加了半个圈圈。
深夜是漫长的,程大郎和程二郎在东屋,白家主仆在西屋。果子狸放在了东屋的灶火旁。两兄弟并没大睡得着,都在听这两个活物的动静。
阿措说野东西很容易死,这番折腾下来,若是它们熬不过明天,那就宰了吃肉吧。她说的很周全,这法子只是在试。
白明简更是说,如果不行,那程大郎买的料,他们把钱付了,皮毛再还原回来。
程大郎自言自语道:“这可不能让他们掏钱,不然程家人成什么人了。”
程二郎默默地点头。那用绢云母做的珠光颜料真是好看,又轻巧又贵气,器物涂上去身价倍增。阿措把法子完完本本地告诉自己。他心里清楚,这东西可比两只花面狸的皮毛来得珍稀。
“大哥,你帮我想想,那个黑豆渣最后用在哪里了?”
在西屋,白明简和阿措在悄声收拾东西。炕上堆着从程二郎那里或买或顺的东西。生存主义者野外生存最主要的需求,就是温度,避难所和食物,她清点了下东西。
他们顶多在野外待上两天,她和白明简商量好,出去柔玄镇先折道至最近的雍州。恩赦令没可能拿到手了,阿措转了一圈程家大院得出了结果。但好在她也看明白了,这个地方的法治钻空子的地方太多,不需要讲规矩,先出城再说。一定要出城,柔玄镇给了她太多的不安。
白明简没说什么就同意了。
“这里不是咱们的家。”
黑豆渣被阿措捏成了饼子,堆在角落里。
她小声问他。“我说话像男的吗?”这话她粗着喉咙说的。
他坦诚地摇头了。
她懊恼的看着那些饼子。这得往程家大院里送的,只有里边掺了她从药铺里买的巴豆,这饼子才会使得那去往雍州的马串稀。
“我可以去的,我,我。”白明简拿手指指着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