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冲摇摇头,表示不能理解。
明明昨天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这小子怎么可能一点事儿都没有,老子都快要被打残了好么。
同样没事儿的还有程处默,这小子运气好,他爹去漠北了,他娘又打不动他,这会儿正跟一群人炫耀自己的本事呢,见到杜荷,立刻招呼道:“二郎,这边,这边!”
杜荷没理他,迈步来到前面先生的讲桌前,伸手在上面敲了敲,然后对程处默说道:“程处默,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啊?什么?”程处默眨着铜铃大的眼睛,脸上尽是无辜。
杜荷再次敲了敲材质并不怎么好,但却十分结实的桌子,低着头研究了片刻:“我记得前些时候有些人说,如果我能让大家以后不用跪坐,从今以后就是弘文馆的老大。”
老,老大?
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今天一早,他们也发现了,整个弘文馆全都换了新的桌椅。
虽然所谓的桌椅简陋之极,桌子就是一张桌面加四条腿,连个抽屉都没有,椅子也就是一张胡凳加一个靠背,连扶手都没有。
可问题是,他们的确不用再继续跪坐了。
之前光顾着交换被揍的心得,竟然忘了这事儿,现在杜荷一提,众人纷纷回忆起当初的一幕,莫名尴尬。
杜荷站在前面,不怀好意的盯着正面面相觑的众纨绔:“怎么,诸位好汉该不会是想要食言而肥吧?”
“谁,谁食言而肥了,我……我就是忘了而已。”程处默死鸭子嘴硬,一张黑脸都快要憋成绿色的了,依旧倒驴不倒架的死撑。
长孙冲的脸色也不比程处默好多少,摸着带有木料香气的崭新桌椅,后悔的恨不能给自己两个嘴巴。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但话说回来,年轻人都好面子,把说出去的话再舔回去这种事不管是长孙冲还是程处默都干不出来。
硬着头皮僵持片刻,众纨绔终于还是放下了面子,站起来对着杜荷抱了抱拳:“我等……见过杜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