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
温蕙被霍决的笑带动,也微微笑了,又道:“我只从前在家里,偷偷摸过我娘那根红缨枪。她从娘家带过来的,我外祖父给她的。只被她发现了,就要挨揍。”
霍决喜欢听她说青州的事。
因为青州的事,算是他们俩共同的回忆。这“共同”二字,十分珍贵。
温蕙接着道:“我出阁的时候,只带了我那根白蜡杆子。那个也丢在陆家了。原不知道是你,要早知道是你,我就带过来了。”
这就是胡话了,要早知道是霍决,事情根本就不是现在的这样子了。
但温蕙忽然怔住。
因为她才想起来,她这根白蜡杆子,并不是当初带出门的那一根了。
她的那根呢?
霍决对温蕙过于平静的状态一直忧心。
因为他最清楚不过,长期的压抑情绪会让人变成什么样子。触底反弹的情绪容易反噬。最好,是能宣泄出来。
他以练武这件事,撬动了温蕙的情绪,仿佛轻轻地划开了一个口子。
那些压抑已久的情绪,果然便泄洪一样地喷发出来了。
这天晚上,他睡到半夜被唤醒了。
因他吩咐过,温蕙那里有什么异动,都要立刻禀报他的。
霍决披上衣服就去了。
一路上,婢女跑着追在他身边:“睡的时候还好好的,夜里忽然醒了就开始哭,也不让我们靠近。”
这婢女以前是上房里贴身伺候霍决的,因为得力,被送去贴身伺候温蕙。
霍决问:“哭得很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