玙璠,玙与璠都是美玉,且是君子佩戴的美玉。听起来,不如蓁、淑柔美,更像男子。
但陆睿喜欢。他对陆正说的充耳不闻,只自己叩着书案喃喃:“陆玙?陆璠?玙玙?璠璠?玙娘?璠娘?玙儿?璠儿?”
他最终作出取舍:“还是璠吧。陆璠。璠璠。”
他对自己取出来的名字十分满意,道:“就璠了!父亲快写下来,我赶紧去告诉娘子和母亲。”
陆正恼火道:“一点都不好听,像个小子的名字,哪像个丫头。”
“好听得很。”陆睿道,“快写吧,我困死了,走路腿都没劲。”
那眼睛下面青黑,的确是疲倦的模样。
陆正更恼火:“那还不赶紧去歇息。”
陆睿道:“这不是等着您呢么。”
陆正噎住,到底心疼儿子,捏着鼻子写了这个“璠”字。
陆睿捏着纸将字吹干,道:“我知道是个女孩,父亲失望。可我都还未及冠,将来再生便是了。父亲别这么着急,让人看着不免笑话。咱们家可不是那种薄待女儿的人家。”
又道了句:“我替蕙娘和璠璠谢谢父亲赐名了。”
说完,卷着纸走了。
“璠璠,璠璠。”陆正呢喃,一甩袖子,“……真烦。”
陆正深觉得儿子还是太年轻,就如他曾经那样天真。
他刚才烦恼得抱丫头,便是因为听了儿媳产下一女的消息。他实在是对这个儿媳抱着很大的期望,希望她能和他后院里那些不下蛋的母鸡不一样。
谁知……
唉,多少还是强些的。至少儿媳圆房半年就有身子了,的确比那些女人强多了。
只陆正心底深处实在有一份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