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枕溪面色一冷:“你想我放了她?”
南复忙道:“自然不是。”他面色沉稳地道:“卑职的意思是,咱们兵分两路,您带着精锐从别处走,我带着沈姑娘引开瑞阳王,届时瑞阳王必然来追我们,您就可以先一步出蜀。”
陆枕溪仍然皱眉:“此计不妥,若卫谚带走了她,我岂非白来一趟?”
南复忙单膝叩首:“您放心,我自问在追踪上还有些能耐,且人少了,目标更容易隐藏,更不会被发现,我拿项上人头担保,一定带沈姑娘出蜀和您会和,您只管在前接应便是!”
陆枕溪长久不语。
但南复知道,他一定会同意,他清楚陆枕溪的性子,在他的心中,最重要的绝非什么虚无缥缈的情意,而是他自己的野心权柄,在问鼎之前,他绝不会让自己有任何闪失。
果然,陆枕溪权衡片刻,淡道:“就按你说的办,若她有闪失,你便不必活着回来见我了。”
兵分两路归兵分两路,他还是留了一手,把沈迟意交给南复,自己带走了沈熠。
南复很快清点好人马,带上沈迟意出发,他带了不过三十余人,沈迟意听到外面动静,心头大大动了下。
南复带着她一路奔驰,直到入夜,他才带着她到了一处人来人往的客栈。
这简直是逃跑的天赐良机,天时地利人和俱备!
这机会好到沈迟意都怀疑这南复是不是想钓鱼执法,故意诱她逃跑再擒获了了,她斟酌片刻,还是确定冒险一试,若是这次再不跑,出蜀之后她就彻底没机会了,哪怕冒着被钓鱼执法的风险也是值得的。
她打开客栈二楼的窗户,掏出一枚早就藏下的火折子,二楼底下就是一处堆满干草的棚子,她打算点燃此处,引起骚动之后,再趁乱跑走。
就在她正要把火折子扔下去的时候,客栈的门忽然被打开,沈迟意惊了下,手忙脚乱地藏起火折子。
等她目光落到门口的黑衣男人身上的时候,脸上的惊色更是遮掩不住,就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卫谚!居然是卫谚!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他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卫谚斜靠在门边,唇边泛着冷冷的笑意:“好久不见,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