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带了几分轻傲:“就算他如今还活着,也拦不住我娶你。”
沈迟意头大地捏了捏额头:“可是人言可畏...”
卫谚淡淡斜了她一眼:“都是放屁。”他不屑道:“谁敢在我面前说一句不好听的,我当即命人割了他的舌头。”
沈迟意张了张嘴,想了想,又闭上了。
卫谚戳了戳她嘴角:“怎么突然跟闭嘴的老蚌似的?说啊,你怎么不说了?”
沈迟意淡定地双手交握:“我怕你割我舌头。”
卫谚:“...”
沈迟意根本就没想过和卫谚结婚的事儿,她甚至没想过结婚这件事本身,唯一幸好的是,卫谚现在没逼着要娶她,她再次岔开话题,伸手要撩起车帘:“咱们这是到哪儿了?”
卫谚握住她的手:“都说了,到了你自然知道。”他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段布巾,轻轻缠在沈迟意眼周,他低笑了声:“别偷看。”
沈迟意一度怀疑他想玩什么奇怪的play,不过这时马车已经停了,她也只好被卫谚扶着下了车。
卫谚带她来的地方似乎是一处宅邸或者别院,时不时要跨过门槛,绕过照壁之类的。
她有些紧张,卫谚却一直牢牢地牵着她的手,在有磕绊的地方及时扶住她,让她在眼睛被蒙住的情况下也走的稳稳当当。
卫谚似乎带着她来到一处屋里,这才伸手帮她取下布巾,略带几分自得地道:“瞧瞧吧。”
他怕她眼睛被日光照到,伸手在她眼前挡了一下,直到她适应了光线,他才缓缓挪开手掌。
沈迟意环顾了一圈,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这里居然是她的闺房!是沈家没出事之前,她的闺房,屋里的陈设和她之前的闺房一模一样,就连廊下摆放的黄鹂鸟都是分毫不差的品种,妆奁的首饰,案几的茶具,竟都是她之前用惯了的。
她瞠大了眼睛,忙跑到窗边,推开窗向外瞧去。
窗边是一条潺潺绿溪,窗下是她亲手所种的海棠,如今开的泼辣鲜妍,馥郁浓香盈满屋室,窗外府中景象也是生机盎然,仿佛那场大变从未发生过。
沈迟意喟叹一声,似乎瞧的痴了,眼底慢慢蒙上一层水雾。
她喃喃问:“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