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意被卫谚弄的颇为尴尬, 心头也窜出几分火气。
刚才一副痛苦模样的是卫谚,现在翻脸不认人,转头要把她撵下床的还是卫谚, 这什么人呐!
她理了理略有些凌乱的衣襟,没什么好声气地道:“那我就先告退了, 世子自便。”
卫谚抿了抿唇,抱胸哼了声。
他方才确实有些忘形, 但到底也没想把她怎么着,虽然这种事吃亏的必然不是男人,可他既然想让沈迟意做自己未来的正妻,就不愿在这事儿上委屈了她。
这些日子他能觉察到沈迟意对自己逐渐亲近,他本来还暗自窃喜, 但方才沈迟意那番话,却滚烫的心绪瞬间冷了下来。沈迟意对他好, 难道只是因为他救了沈氏族人, 所以她为了完成承诺, 为了报答他的恩情,这才委身于他?
她还想要避子汤,她就这么不想跟他亲近吗?
若是之前倒还罢了, 但如今她已经开始和他亲近, 这时候却告诉他, 她仍旧不喜欢他,这个认知只要想想他就觉着难捱。
想到这些,卫谚越发心绪不宁, 烦躁地在屋中来回踱了几圈。
周钊在外面轻轻叩门:“世子。”
卫谚没好气道:“进来。”
周钊最近没少被他收拾, 见他脸色不好, 声音都放轻了几分:“额...世子, 三日后您就要接旨继位了,您的身子可还撑得住?若是不成,仪式倒可以延后些时日,您的伤势要紧。”
卫谚对当不当郡王倒没有太多热情,就算瑞阳王还活着的时候,蜀中上下也都是他说了算的,郡王于他而言不过是名头罢了。
他沉吟片刻:“朝廷又派人来了?”他轻叩案几:“如期举行。”
周钊颔首应下,又有些犹豫道:“方才见沈姑娘一脸不快地出去了,那您要送给她的...还要置办吗?”
卫谚扫了她一眼:“自然。”他沉吟道:“图纸我已经给你们了,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就和工匠商议着办,务必完全复原才好。”
周钊肃容应下。
卫谚的脾气一向是别别扭扭,沈迟意虽然不爽,倒也犯不着为这个记仇,卫谚即位那日,蜀中上下沸腾,更何况瑞阳王嗝屁,卫谚成功即位,这事儿多少跟她也有点关系,她也想来看看自己的成果。
王府主院里,朝廷派来钦差宣旨,卫谚走下高台,行大礼接旨,又接过郡王才有的玉牒和宝印。
整个仪式倒是不复杂,卫谚接过圣旨,叩拜过天地君王和父母之后,就算是正式的郡王了,按照一贯的规矩,他在王府设宴,宴请钦差和道贺的来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