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钊脸都绿了:“世子...”他还想再劝,但卫谚摆明了不爱听这话,他只得把一肚子话烂在心里。
沈迟意已经端着药碗走进来了,周钊再不敢惹事,老老实实地闭嘴,主动要从沈迟意手里接过药碗:“我来服侍世子喝药吧。”
卫谚脸色不但没好看点,反而更沉了几分,面无表情看了周钊一眼:“你还有些事没处理,下去吧。”
周钊一脸的莫名:“我都处理完了...”他话说到一半,看了看卫谚又看了看沈迟意,恍然道:“多谢世子提醒,我确实有些军务没处理,这里劳烦沈姑娘照顾了,等会儿还要帮世子上药,沈姑娘记着轻些。”
他说完就脚底抹油溜了。
卫谚看向沈迟意,眸中含着些期待:“听见没?周钊让你照料我呢。”
沈迟意哭笑不得:“周护卫和世子当真如出一辙。”这直男程度真是一样一样的...
她搅和了下汤勺,看着手里这碗漆黑黑的汤药:“世子总不至于还让我喂药吧?”
卫谚一脸不满:“你生病的时候,我是怎么待你的?怎么到我这儿你就懈怠起来。”
沈迟意看他跟小孩子闹脾气似的,不由一阵无语,还得出声提醒他:“我生病那会儿,你可是捏着我的鼻子给我硬灌进嘴里的。”真是八辈子没见过这么直男的!
卫谚大言不惭:“我那也是为了你能好好吃药。”
沈迟意斜了他一眼,也懒得反驳,舀起一勺浓稠漆黑的汤药,轻轻吹了吹,喂到他嘴边:“喝吧。”
卫谚一口喝干净,眉头下意识地皱起,急忙抿紧了唇瓣,才没让自己把这口药给吐出来。
这药有调理内伤的功效,放了好些名贵药材,可惜苦劲比沈迟意当时喝的那碗还要苦个十分,哪怕卫谚不是个矫情人,也喝的眉头大皱。
沈迟意有意逗他,又舀起小小一勺:“世子快喝啊。”
其实仔细想想,喂药这事儿本身就挺反人类的,正常情况下,面对这么苦的药,就该闭上眼一饮而尽,这么一勺接着一勺地喂,简直是在反复折磨自己的舌头。
卫谚浓丽的眉毛跳了跳,眼里浮现出几分抗拒,但还是硬着头皮硬喝了第二勺。
他脸上被苦的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偏又享受沈迟意给自己喂药,尤其是她还有意逗他,喂一勺药还递来一个盈盈眼波,卫谚更不想在她面前露怯,硬着头皮这么喝了半碗。
沈迟意瞧他苦的薄唇抿成一线,也有些可怜起他来,从荷包掏出一枚乳糖狮子放到他嘴边:“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