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陆枕溪:“祁阳王,您说句话...”
陆枕溪深深地看了卫谚一眼,目光又掠过沈迟意,最后面色冰冷地拂袖扬长而去。
这时候宴会自然是进行不下去了,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主动起身散了,沈迟意退出去的最早,瑞阳王咬牙切齿地把她和卫谚各看了一眼,被人扶着起身走了。
等众人都散尽,卫谚冷哼一声,长剑归鞘,大步出了正厅。
周钊闻讯赶过来,迎头和卫谚撞上,他一脸紧张地道:“世子,您,您真的为了沈侧妃...差点和祁阳王动起手来了?”
卫谚冷冷瞥他一眼:“是又如何?”
周钊简直要疯,自家世子在大事上何等稳重冷静,但每回遇到跟这位沈侧妃有关的事儿时,他简直跟迷了心窍一般。周钊忍不住问道:“祁阳王跟咱们虽不算盟友,但关系倒也还过得去,更别说王爷那里,您这般...怎么和王爷交代?就为了个沈侧妃...值得吗?”
卫谚有些厌烦地他这般紧着追问,漠然加快了步伐。
他之前承认了对沈迟意的确有几分不同寻常的感情,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名义上是自己庶母的女人,举手投足都让他神思不属,让他魂牵梦萦,有一件很难以启齿的事儿,他已经连着许久做梦梦见沈迟意了,只是他自己一直否认而已。
但就在方才拔剑的那一瞬间,他忽然就明白了,他喜欢沈迟意已经到了非她不可,不容旁人有半分觊觎的地步,哪怕隔着沈家的仇怨,他依然对沈迟意心动到忘乎所以的地步。
既然喜欢,那就去独占她,就像他攻下的每一寸土地,攻略的每一处城池一样。他父王也好,祁阳王还是别的什么人也罢,敢觊觎他心头好的人,都别想好过!
这事儿实在严重,哪怕周钊瞧出他的不耐,还得硬着头皮劝说:“就算您想留下沈侧妃,也该换个婉转点的方式,要不等祁阳王把人带出蜀中,咱们再想法把人劫回来就是,您又何必...”
卫谚面色冷淡地再次打断他:“我不能冒这个险,一出蜀中便是数百里,谁知道这路上会发生什么?”
周钊张了张嘴,还是道:“纵然如此,您当着王爷的面开这个口,这岂不是让王爷心存嫉恨吗?您这般忤逆他,觊觎...对沈侧妃动了心,王爷知道了焉能不恼?毕竟沈侧妃可是王爷的女人,您这样强硬,沈侧妃夹在中间也难办啊...”卫谚这回发作,不但是和陆枕溪撕破脸,更是狠狠地打了瑞阳王的脸。
卫谚一手把腰间佩剑扶正,面色不改:“周武帝原本也是唐高宗庶母,后来成了高宗的皇后,杨妃更是玄宗儿媳,之后成了玄宗独宠的贵妃。”
他既然已经为了沈迟意和瑞阳王撕破脸,就不会半点谋划也无,他也受够了沈迟意是别人的女人,哪怕只是名义上的侧妃。
这还真是雷厉风行...周钊愣了愣,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有了准备:“您的意思是...”
卫谚反问他:“你不是说她是我父王的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