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手，放下纸笔，连水笔掉在地上都没有发现……
起身的时候那么难。
拉开椅子转身，可脚步像是灌了铅，沉得迈不开。
他回身再次凑到她面前，抬手轻轻摸着她头上厚厚的纱布，一边吻一边低语：
“琪琪——等我。”
眼底的湿意越来越明显，他倔强地眨着眼睛。
用力地闭了闭眼睛，再次睁眼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冰冷清明。
病房里的小女人没办法睁眼，一大颗晶莹的泪珠再次顺着眼角砸落下来。
他走了。
心很痛。
可她知道他必须走。
她不想因为自己绊住他的脚步。
佯装坚硬的一颗心早已被泪水浸湿，她想告诉他，她真的早就觉得赖佐是假的，是故意跟他生气的。
没想到他又回来，不然的话，她怎样也要撑着不倒下，好好亲他一口再让他离开。
两只小手慢慢握紧，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她不能哭。
菲菲说了，她哭，凌震宇会心疼的。